當嬸嬸的能對侄子如此袒護,也沒誰了。
眾長老心中也暗暗對王夫人產生欽佩,不過欽佩歸欽佩,該怎麼來還得怎麼來。
不過當王婉之站出來力挺她這位堂弟,並鄭重表示她已經有作人妻打算,眾長老雖無可奈何,卻暗暗不甘心。
還是那句話,此事關乎整個王閥未來,需要謹慎再三,這也是那些曾經持反對意見的長老,這一次不惜破例,力挺王婉之成為王閥閥主。
直到王夫人讓王韻之來拜見諸位長老。
這時的王韻之已經除去麻衣,換上一襲白色孝服。
麵容也早抹去眼淚,換成沉靜。
雙眼奕奕有神見不到絲毫悲傷,在老輩分的眾長老麵前,傲然而立,意態自若毫不怯場。
眾多長老這才慢慢注意這位王家公子王韻之。
相貌英俊,氣度不凡,舉止風度直追其父。
似乎看到了一個翻版的王婉之,一把還未出鞘的寶劍。
作為金陵王家的獨苗男丁,對於王韻之早有耳聞,這位王公子愛安靜,愛讀書,終日閉門不出,難得一見。
原本以為是個文弱書生,怎知是一派淵停嶽峙,驍悍雄傑之風。
眾長老驚訝的同時,心中暗暗歡喜,就算王韻之比王婉之差點,可王韻之是男兒身啊。
“韻之拜見嬸嬸,拜見諸位長老。”
王夫人將十二位長老逐一介紹給王韻之認識之後,說道:“韻之,十二位長老覺得你不配成為王家家主,你說服他們,說服不了就不要來見我了。”
這話說得諸位長老臉上流露出尷尬之色,沒想到王夫人如此直接。
“嬸嬸寬心,若不能說服諸位長老,韻之也無顏於世,百日守孝之後,當即自儘到先人麵前謝罪。”
好狠的話!
王韻之的身份特彆,又在家族長老麵前,就需要說到做到。
當然也可以抵賴不認,不過以後就抬不起顏麵了。
王夫人微笑:“好,諸位長老,我乏了,先告辭,就由韻之代為接待諸位。”
王韻之躬身有禮:“嬸嬸慢走。”
王夫人走進內堂之後,王韻之這才直起身來,目光巡視諸位老長輩,微笑道:“就由韻之代替嬸嬸來接待各位長老。”
“對了,韻之少來見客,今日諸位長老均是貴中尊貴,又是韻之的長輩,韻之一時不知如何自處,請問,韻之該坐在何處?”
這話問得極有技巧,在座的有的甚至都是王右通的長輩,王右通見了都要持晚輩之禮。
按理來說,王右通在場的時候,王韻之連坐下的資格都沒有,隻能站著旁聽。
可今日情況不一樣,他們是客,王韻之代替王夫人招待他們,是主。
既是主人當然要坐在主人的位置了。
其中一位長老說道:“韻之,你既是代替王夫人招呼我們,就坐在你嬸嬸的位置上吧。”
“多謝霆叔公指點。”
王韻之當下在大廳正中位置坐下,目光淡淡掃了兩側座位,有若點將。
便是這一坐已具閥主之風。
眾長老心中暗忖,自古英雄出少年,王右通生了個好兒子……
三日來,王韻之儘地主之誼,帶著眾王閥長老遊賞金陵,
近至杏花村飲佳釀金陵春,桃渡臨流擺舟遊河,長乾寺拜佛求經,當然夜晚也少不了秦淮漁唱。
遠至冶城西峙景仰吳國王城遺跡遺風,寶華山百丈樓縱觀金陵之秀,臨鑒淮水之源。
明麵上在遊賞金陵風景,實則在點評天下山河。
涵養風度,見識閱曆也在無形之中流露出來。
能擔任王閥長老要職者,眼光何等毒辣,心中慢慢被王韻之所折服。
這日王韻之像個高興的小孩子來到婉園,自是幸不辱命,前來向嬸嬸報喜。
自從夫人回來之後,這婉園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男人不準進入。
園內無論粗活細活,也是清一色的婢女。
王韻之身份特殊,暗守在婉園門口的烏衣衛自然不會露麵阻攔。
婉園內的婢女見自家公子大搖大擺走進來,本要提醒一句,要不要先通報夫人一聲。
怎知王韻之行得極快,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
於是乎就變成一大群婢女緊跟其後,這場麵好像帶著一群女兵浩浩蕩蕩殺到內宅去。
到了內宅終於見到秀雲,眾多在後麵追趕的婢女在後麵齊呼:“秀雲姐,攔住公子,我們來不及跟他說。”
秀雲作為王家內婢,王韻之雖然極少露麵,自然也識,連忙上前攔住:“小婢秀雲見過公子。”
王韻之直接問道:“秀雲,你是誰的婢女。”
“回公子話,秀雲平時在身份照顧夫人。”
王韻之興奮問道:“嬸嬸呢?”
秀雲聞言,對著王韻之身後一眾婢女揮手:“你們先退下去。”
待隻剩下兩人時,秀雲才將王韻之引入房內,回稟道:“公子,夫人回神武峰七彩雲天了。”
這句話司馬韻台本來想留給秀雲轉達給謝傅的,怎知王韻之倒成了第一個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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