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之後方才輕輕說道“他讓我在這裡等他,二十一年我從來沒離開過鸚鴿鎮一步,我怕我走遠了,他來了以為我沒在等他。”
謝傅聞言心中暗忖,真是一個又傻又純的女子,你是一個他早就遺忘的女人,這才是真正的可悲之處。
秋六娘扭頭一笑“多謝你特地來告訴我這些,我也是該到外麵走走了。”
謝傅聽到這話,心中莫名欣慰。
秋六娘披上了紅色衣衫,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對著鏡子打扮起來。
勾黛畫眉,頰施薄粉,輕染胭脂,唇點芳絳,一頭烏發無簪而髻,隻插上一朵白瓣黃心的太白菊。
秋六娘起身,舉止含蓄優雅的朝謝傅走來,直到衣衫擦到謝傅胸前才停了下來,展眸一笑,百媚俱生,問道“美嗎?”
謝傅嗅到她氣息如蘭,低頭一望,淡淡春山,盈盈秋水,顯得格外嫵媚。
由衷說道“很美,美得讓任何男人都心動為你顛倒。”
秋六娘嫣然一笑“你也很不錯,如果當年來的是你,我或許也會愛上你。”
謝傅莞爾一笑“如果我修為不夠,在你愛上我之前,我已經被你宰了。”
秋六娘撲哧一笑,突然紅唇就親上謝傅脖子,點點落下。
謝傅被親的十分突兀,迎也不是推也不是,步步後退“你彆自暴自棄啊……我警告你,你彆再過來啊。”
秋六娘輕瞥謝傅一眼,手指輕輕抹了一下逸出胭脂的紅唇,淺淺笑道“這是我第一次親男人,親的有點馬虎,你將就將就。”
謝傅訝道“什麼意思?”
秋六娘笑道“床都被你整榻了,請吧。”
謝傅道“其實我可以陪你再聊會。”心裡總感覺秋六娘有點不太對勁。
“既然如此,那我再親你幾口。”
謝傅立即打開房門,疾行出去。
樓下被李瀟灑製住的聞人翎聽見秋六娘淒離可怖的笑聲之後,一直掙紮著,“李瀟灑,你放開我,我要跟你撇清關係,你立即就給我寫放妻書。”
這時傳來篤篤篤,一陣匆匆的腳步聲,然後就看到謝傅出現在樓梯口。
個個目瞪口呆,人好好的!還活著!怎麼回事?
六娘輸了?
謝傅似被鬼追一般,快步下樓來,來到白舍雞身邊,“白大哥。”
“恩公,我的眼睛可能瞎了,什麼都看不見。”
“胡說,你是不是經常偷看女人洗澡,長針眼了。”
“我就偷看過我婆娘洗澡。”
“自家婆娘也要偷看嗎?”
“她脫光了衣服不給我看,我隻能在她洗澡的時候偷看。”
“那就是了。”
“是嗎?”
這時謝傅看見瓶底變紅了,打開瓶塞,倒出來比水黏稠一點的東西,抹在白舍雞發紅的眼睛。
“嗬嗬嗬,好舒服啊,恩公。”
謝傅莞爾一笑“這是專門治針眼的藥,一會就好。”
直到這時,大堂還鴉雀無聲,沉浸在謝傅活生生,好端端在他們麵前的震驚之中。
蕭茓朝謝傅招手“郝公子,你過來一下。”
謝傅走了過去,這才發現大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
蕭茓問道“郝公子,你沒事吧?”
謝傅反問“我不是好好的在這裡嗎?能有什麼事情?”
“真沒事?”
肯定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蕭茓一臉不相信,上麵動靜鬨得那麼大,先是咯吱咯吱,後是噔噠噔噠,最後是梆梆轟隆。
怎麼可能沒事呢,若說漢桓帝招臣戲嬪妃那陣勢,他都相信。
蕭茓沿著謝傅轉了起來,掀掀衣服,這瞧瞧那摸摸,看看謝傅身上有什麼流血破漏的地方。
重點關注在謝傅的屁股上麵。
嗯,從外麵看是完璧無暇。
“郝公子,你們兩個在上麵乾什麼?”
這句話問出包括四女在內大部分人的好奇心,像好學的學生聚精豎耳聆聽。
謝傅應道“談心啊。”
談心!秋六娘挑上你是去談心,鬼也不信。
那陣仗也一點都不像談心。
蕭茓嗬嗬一陣乾笑“郝公子,走兩步。”
謝傅一臉疑惑。
蕭茓用激將法道“敢不敢走兩步。”
謝傅立即走了起來“走兩步就走兩步。”
蕭茓像練兵場的指揮官喊了出來“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謝傅行了一圈之後停下“你看,好端端的啊。”
蕭茓道“繼續,我沒喊停你彆停啊。”
謝傅心中一陣好笑,這證明好端端的方式也太呆蛋了,也罷,就當散步。
“一二三四……一三二四,一三二四。”
謝傅腳下驟然一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