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篌有二十二弦,音域很是寬廣,因此也是一種比橫琴更難以學習掌握的樂器。
而可琴手中的豎琴更是達到驚人的二十七弦,那琴弦密集的宛如梳子一樣。
溫柔寧和的琴聲在她素手纖纖中流淌出來。
聽著她的琴聲,眾人焦躁的表情也慢慢的平和起來,聽著她的琴聲,心也慢慢跟著走到一個神秘的地方。
這裡空山凝雲,這裡青山鳥鳴,這裡綻花錦簇……這裡是一個極樂世界。
謝傅閉目聆聽,有熟練與否來形容可琴已經不足夠了,琴聲就好像是她的嘴巴,在講述一個地方,一個故事……
能做到聲美如畫已經是極高的技藝。
相識這麼多年,謝傅突然間發現他不夠了解可琴,至少不知道她抱著這把叫不出名字豎琴,彈奏得如此動聽。
至少他不知道活潑俏皮的桃花流,也可以與如此安恬天仙的一麵。
很優美!
優美這個詞已經被用爛了,謝傅覺得應該在這個詞語用上十個級彆,才能區分出更優美來。
其他人也跟謝傅一般閉著眼睛,表情祥和走進可琴演繹的那個世界。
走到最深處,他們來到一處桃源聖地,突然看到沐浴在池水中的楚妝娘子,
楚妝娘子還是那麼的美豔動人,她浴水而出,讓人熱血沸騰的奔向她。
一個龐大的身影卻更快一步擁抱住楚妝娘子,是個醜陋的怪物,怪物身體遍布著醜陋的鱗片,可楚妝娘子竟熱情的和怪物相擁。
發出愉悅的咯咯笑聲與怪物糾纏在一起。
越來越多的怪物出現在楚妝娘子的身邊,楚妝娘子來者不拒。
雪白的身體與眾多醜陋身軀充滿強烈的對比,讓人作嘔。
他們呼喊著,可楚妝娘子的身體突然發生變化,渾身皮開肉綻流著惡心的膿水,她的麵目也變得猙獰可怖,張開血盆大口要將他們吞噬。
一位仙子抱琴從天而降,怒斥一聲:“妖怪,休得作孽。”
是可琴娘子,可琴娘子來救他們了……
可琴娘子與一群妖怪鬥了起來。
一時間天崩地裂,昆山玉碎,桃源聖地化作煉獄……
可琴臉色難看,汗如雨下。
場下被催眠入境的眾人也表情各異,或驚恐,或痛苦,或糾結難受……
陸文麟開口道:“不好,洛楚妝功力深厚,可琴娘子有點吃力。”
陸文麟現在也看出可琴這一曲是在為眾人解開情咒。
一般來說情咒除了施咒者能解開外,還有其它辦法。
施咒者的功力越高,解開的難度就越高,顯然可琴低估了楚妝娘子種下情咒之深,正處於騎虎難下。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謝傅感慨自己對可琴一點都不了解,忽聽陸文麟的話,擔心問道:“文麟,可有什麼辦法可助可琴一臂之力?”
陸文麟無奈搖頭:“這是道門地宗秘技,你我皆非道門地宗中人,有力氣也不知道何處使。”
雅室內的張淩蘿露出冷笑:“真當洛師叔的情咒那麼好解麼,跳梁小醜不自量力。”
就在這時一把笛聲從風室飄揚而出,與可琴所奏同音同調,
石戰脫口而出:“笛仙魏無是!”
展鎮南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張淩蘿澹澹一笑:“展師叔,怕了?我早猜到他會來?”
張淩蘿臉上雖微微帶笑,心中卻是暗驚,連魏無是都來了,陳清瀾這一回是下定決心雪恥來的,當初就不應該讓她跑了。
展鎮南訝道:“玄女殿下,你早就知道魏無是會出現?”
張淩蘿澹道:“自然。”
展鎮南立即鎮定許多:“那玄女殿下早有準備了?”
張淩蘿不答,隻是抬手緩緩飲酒。
……
舞台之上,可琴難看的臉色慢慢變得柔和起來,緊抿的嘴唇翹起,勾勒出如桃花一般的笑容,手指撥舞。
謝傅問道:“是誰在吹笛?”
陸文麟也不賣關子,直接應道:“怕是笛仙魏無是。”
“何須人也?”
“道門地宗第二人。”
“文麟,你見過他嗎?”
“沒有見過,我還沒有出生,他已經名揚天下。”
“那應該是很厲害的人物?”
“當然!武道修為深不可測。”
“比之三爺如何?”
謝傅與顧玄交過手,那顧玄來衡量,心中也有個底。
陸文麟沉吟許久,應道:“不知道,隻怕……隻怕隻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