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伯點頭道:「我明白。」說著輕輕道:「老爺,我聽說二少爺娶了個大布商,要不……要不……」
謝廣德冷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全伯乾脆厚顏無恥的講出來:「要不讓二少爺來還這筆賬。」在他想來這筆賬,除非二少爺出手,否則謝家一輩子都還不清。
謝廣德冷道:「阿全,你說什麼胡說,他本來就寄人籬下,再伸手向女方家要錢,以後還怎麼挺直腰板。」
全伯聞言心中哎呀一聲,想不到老爺竟如此為二少爺著想,終究是爺孫,打斷骨頭連著筋。
周管家和帶來的幾個人被請到大廳,一會之後謝廣德親自出麵。
雖然揚州謝家已經落魄貧困,但會稽謝氏畢竟是有數百年曆史的望門名族,謝廣德更是謝氏正嫡家主。
周管家不敢無禮,站起客氣說道:「謝老太爺,見你氣色紅潤,身體可好些?」
謝廣德淡淡點頭,問道:「周管家今日前來,有何要事啊?」
周管家賠笑道:「謝老太爺,是這樣的,小人聽從我家老爺的吩咐,今天上門是向謝老太爺您討要欠款的。」
說著直接亮出放貸文書來:「詳細數目,請謝老太爺過目一下。」
謝廣德根本不必看,這筆沉甸甸的數目一直壓在他的心頭,嘴上淡道:「周管家,方便讓其他人先出去嗎?我有幾句私話想跟你講。」
周管家吩咐道:「你們幾個先外麵候著。」
待幾個隨從離開大廳之後,謝廣德讓全伯拿出一個沉甸甸的包裹來,在周管家麵前攤開,有銀子也有金帛。
按照一兩黃金兌換八兩銀子算,這包裹少說也有數百兩。
周管家見了卻是一笑:「謝老太爺,這可遠遠不夠。」
謝廣德傲道:「我知道,這筆銀子就先當做利息吧。」
謝廣德話說完,全伯也十分配合的掏出一錠銀子朝周管家輕輕塞去。
在謝廣德麵前,作為下人的周管家不敢太過無禮,抬手輕輕把全伯的手撥開,笑道:「那可不成,今天謝老太爺要麼還債,要麼府邸過戶。」
當初用府邸抵押實是無奈之舉,想不到對方竟真惦記他的祖宅,謝廣德當場大怒拍桌:「誰敢!」
周管家卻不急不躁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放貸文字白紙黑字也寫的清清楚楚,如今歸還之期已過,按照放貸文書約定,謝老太爺需將需將府邸抵數。」
這一番話懟的謝廣德啞口無言,有怒竟發布出來。
理是這個理,可人情不是這麼講,當初借錢的時候說的好好的,隻是走個形式,怎麼今日就變卦了。
謝廣德站起:「我這就找周太程說去。」
周管家卻將謝廣德攔住:「抱歉,謝老太爺,我家老爺已經寬限多次了,今天小人領命辦事,辦不好要挨罰,請不要讓小人難做,要麼還錢要麼騰宅,除了二路,彆無他道。」
謝廣德冷道:「周太程真的跟你這麼說的。」
周管家反問:「謝老太爺覺得呢,這種事情小人敢擅作主張嗎?」
謝廣德冷笑一聲:「我說周太輕怎麼這麼好心,肯借我這麼一大筆銀子,原來是想算計我。」
「謝老太爺言重了,我家老爺也是依理辦事,就算走到天子殿前也說的過去。」
謝廣德怒道:「是不是覺得我謝家如今落魄,好欺負了。」
「謝老太爺,我客客氣氣跟你說話,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隻有公事公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