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容開口:“好,我知道了。”
葉一全知道自己小命保住,這會才方覺在這一會兒的功夫,衣內已經濕透,常說伴君如伴虎,呆在小姐身邊卻比伴君還要驚悚。
薛禹開口:“未必可行,像他這樣身份的人,又怎麼會缺美人。”
李徽容問道:“葉一全,你怎麼看?”
葉一全聞言,剛剛放下心又立即懸起緊繃,不假思索道:“若是一般的美人自然難入他的法眼,換上絕頂美人定能束縛住這個情癡。”
當年這位李大人願為他師傅慷慨赴死的場景,葉一全還曆曆在目。
葉一全此話一出,驚得連白嶽和薛禹兩人都不敢開口。
葉一全見恩詔、赦書兩位表情,驟然心驚,脫口說道:“小姐,小人絕無此意,小姐乃是人間君侯之冠,便是當今天子在小姐麵前也要俯首稱臣。”
李徽容淡淡道:“葉一全,你言重了。”
在她眼中人無男女之彆,隻有能人廢人。不特地提起,就是最好的表達。
李徽容作壁上觀指點江山,坑壑底部卻戰的如火如荼。
該死的早就死了,還活著的均是強勁之輩。
天武宗、蒼龍宗、丹霞宗懷星道人三人圍攻衛無極,因為忌憚古怪陣場,三人處處掣肘。
衛無極見三人已經力竭,看準機會逼三人狼狽落地。
三人落地瞬間,渾身如受雷殛,衛無極以雷霆之勢直接將三人轟殺。
禦白衣聽見三人慘死之聲,終於看到景教領帥人物衛無極,飛身朝衛無極殺去,手中的碧水劍爍爍閃亮如一輪彎月。
從廝殺到現在,禦白衣沒有敵手,衛無極更是將儒門三大高手斬殺的存在。
敵我雙方的最強者終於碰麵,到底誰更強,兩人的勝負也是這場僵持不下戰鬥的最終勝負。
衛無極隻當禦白衣是最後一個強敵,大喝一聲:“四極神功!”
禦白衣劍氣長驅直入,強盛到衛無極連推挪都不能做到,心中駭然,生平從未遇到此等高手。
禦白衣人與劍直接破身而過,衛無極身體如紙屑一般瞬間被劍氣絞殺成無數碎片。
薛禹脫口:“好個禦白衣!小姐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神功要也看何人使來,對手是誰?”
李徽容問:“薛先生,如果是伱與禦白衣交手?”
薛禹竟猶豫起來:“小姐……要真正交手之後才知道。”
景教中人見領帥人物西方長老身死,悲呼出聲:“西方長老!”
蕭雄看了一眼凝佇於空,一身雲裳銀飾宛如天神一般的禦白衣,忍住心中悲痛,朗聲喊道:“撤!”
衛無極已死,己方已無精神支柱,再纏鬥下去必然全軍覆沒,苗嫻也當機立斷:“撤!”
北方護法邱靈甫見大勢已去,這李敬堂也不是他能夠戰勝的強大對手,立即發號道;“撤!”
白嶽、薛禹兩人看向李徽容,就連葉一全也暗暗望向李徽容如男人一般高挑昂拔的後背。
隻需小姐開口,他們現在出手就能夠這群景教餘孽悉數斬殺。
李徽容卻沉默不語,待景教中人撤離,檀唇才輕輕開口:“還是那句話,我從不做錦上添花之事。”
坑壑底下,還有不少景教中人負傷無法撤離,選擇自絕方式結束自己性命,無一苟且偷生求饒。
歸雲宗的青海道人想尋找一人盤問景教底細,搜尋半天竟找不到一個活口。
這一戰雖然以景教全員撤退告終,但並不能說討伐這邊獲勝,因為死傷過於慘重了。
天武宗、蒼龍宗、丹霞宗三宗全軍覆沒,儒門其它宗派也死傷慘重,唯獨雷淵宗因為修習功夫原因,加上禦白衣一直庇護,傷亡最小。
至於各異姓郡王府帶來的數十高手,也剩下寥寥無幾。
本來信心十足,認為會以風卷殘雲之勢掃清景教餘孽,此戰之後,隻怕要重申審視景教了。
歸雲宗青海道人見眾人絲毫沒有獲勝之後的興奮,反而一副銳氣受挫,朗聲鼓舞:“今日景教傾巢而出,依然大敗而歸,玉塵山再無任何可以忌憚的了。”
禦白衣說道:“先離開這座山峰再說吧。”
青海道人抬頭見烏雲籠罩,點了點頭。
所有人快速離開這已經變得詭異無比的得舍峰。
離開得舍峰,已經臨近傍晚,這會光線反而比剛才明亮許多,讓人有種錯覺是天亮了。
回頭望了望身後的得舍峰,整座山峰依然籠罩在烏雲密布之中,似乎永遠都不會再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