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白想了想之後繼續道:“兩股溪流相撞,雖有渦流,一片樹葉置於其中,仍可安然無恙。”
“若是兩股海浪相擊,漫說樹葉,便是巨大船隻也要分崩離析,越是勢均力敵,碰撞對雙方產生的傷害更大。”
顧玉靈若有所思道:“師伯祖是說他們二個的身軀均強橫無比,才能在那種程度的碰撞下,依然完軀。”
封天白點頭:“我們武道中人在普通人眼中如神仙一般,實則全憑體內真氣,若非沒有真氣,像我也隻不過是凡人一個,肉眼凡胎哪經受得了狂濤駭浪撕裂。”
說著在地上撿起兩支枯枝,輕輕碰撞,兩根枯枝均同時折斷。
緊接著又撿起兩塊石頭,碰撞之下隻是咚的一聲,兩塊石頭均沒有太大損傷。
顧玉靈立即頓悟:“若不能勝之,那種程度的旗鼓相當,所產生的碰撞已經足夠將人撕裂成灰。”
封天白點頭:“你看他們兩個肌膚表麵,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摧擊。”
九方長鯨體內真氣已經耗了八**九,如果再打下去,他隻能再出一擊。
暗暗調息狀態之餘,沉聲問道:“你師承何人,再不說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謝傅莞爾,真是好笑,你現在才說不客氣,早些時候你客氣過嗎?
心中也明白,較量之後,此人已經開始忌憚自己。
封天白見九方長鯨給了個台階,已經有罷手的意思,朗聲說道:“我看已經沒必要再打下去了,就此罷手吧。”
九方長鯨輕輕看向謝傅,等待他先開口。
旁邊的李敬恪見狀,心中驚顫,深深躬身:“請先生務必斬殺此人。”他把命給賭上,九方長鯨若是罷手,他可要奉上項上人頭。
九方長鯨並不理睬,原本以為是舉手之勞而已,怎知是遇到此等強手,兩人體軀雖然強橫無比,剛才經過那番交手,身體均處於承受極限。
再打下去就要共歸於儘了。
他修道八十年,又是九方一脈的標誌人物,斷然沒有這般白白死去的道理。
一旁李鹿溪見九方長鯨一副冷漠,虛弱哀求:“師傅。”
九方長鯨看向李鹿溪,嘴上雖無開口,眼神卻有怒色,我已經儘力,你難道要師傅死嗎?
一眼之後不再理睬李鹿溪,帶著餘怒狠狠瞪向謝傅。
謝傅與這九方長鯨本來也無冤無仇,倒沒必要拚至你死我活,見九方長鯨自以為是的眼神,卻十分不爽。
真當我怕了你,要主動求饒。
“你不是一直問我師承何人,我還有一絕招要向你請教。”
封天白本來嘴角已經掛著笑意,見謝傅要鬥至不死不休,臉色立即又嚴肅起來,這個孩子的性子真是倔強啊。
諷刺的是,他之所以喜歡謝傅,就是喜歡他這倔強的直性子。
輕輕看向九方長鯨,以九方長鯨的身份地位,要讓他主動說軟話是不可能的。
九方長鯨臉色變得十分陰沉,冷聲說道:“你真當我殺不了你!”
說罷,哈的一聲,周身原本發紅的肌膚竟紅的如同冒出火焰,緊接著肌肉慢慢膨脹,原本巨人體軀又大了一圈。
那肌肉變得深沉而玄黑,如同覆蓋上一層玄色鎧甲。
謝傅初見九方長鯨形變,心中好奇,半魔。
見九方長鯨最終形態,更是疑惑,莫非這就是全魔。
封天白沉聲道:“這是九方一脈的秘法——半神下凡,身如玄鐵,扞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