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冷冷一笑:“想法是好,隻怕陸濤聽你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要頭大如鬥。”
謝傅疑惑問道:“你什麼意思?”
王夫人提醒道:“兩道全員競賽,你拿什麼來犒賞他們,總不能讓陸濤白貼吧,他陸閥雖然也富可敵國,可你這些東西可是有錢也未必能夠買到。”
謝傅略作沉吟:“這我倒是一時沒有想到。”
淺淺姐送給他三百副明光鎧,五百副赤煉鎧,馬鎧一千二百副,如果用來打造一支軍隊,自然是一支裝備豪華,刀劍不入的無敵之師。
可若是分配到兩道數十州郡的軍隊,卻是杯水車薪。
當然一副明光鎧就足以讓人垂涎欲滴,似張世義貴為五品折衝都尉,為了一副明光鎧,三番二次上門拜訪謝傅。
王夫人淡淡道:“我知道你有三百副明光鎧,當然一個將軍犒賞一副,還是綽綽有餘,若是讓普通士兵穿了,卻是暴殄天物。”
正所謂好馬配好鞍,這樣頂級的裝備自然要配備在精兵良將身上,此次王閥眾人踴躍,想冒頭表現也是,謝傅手中那些頂級裝備也是一個原因。
如果能夠配備這些頂級裝備,戰鬥力提高何止一個檔次,試想穿上鎧甲,刀劍不入,箭矢不穿,這樣的不死之軍何等可拍,已經是從裝備上完全碾壓。
這樣的頂級裝備是有銀子也奢求不到,所以獎賞一經公布,所有軍隊個個眼紅,最終才會演變成如此浩大規模。
謝傅抬手道:“不不不,鎧甲是在戰場上用來保護自己性命,並不是當做某人炫耀的資本。”
說著拿定主意道:“就按照我說的去做,裝備的事我再慢慢想辦法。”
王夫人譏諷道:“你可真是大善人。”
謝傅笑道:“我既貴為淮南道節度使,統管淮南道和江南東道,兩道的軍隊不論隸屬何部,終於也還是我的子弟兵。”
“子弟穿不好,吃不飽,就是父母的責任,哪有讓孩子去乞討的道理,這事我這個父母官來想辦法,砸鍋賣鐵也要讓他們穿的像個人。”
說實話,王夫人為謝傅的格局而感到震撼,相比之下她的投機取巧,損人利己,反而顯得小家子氣。
深深看著眼前這個談笑風生,絲毫不計較個人利益得失的男人,朗聲說道:“好!我就聽你的。”
謝傅好聲說道:“委屈你了。”
他知道王夫人為了自己煞費苦心,最終卻被自己全盤否決,前功儘棄。
王夫人道:“不過,你既然把他們當成你的孩子,得先在他們身上烙個印先,哪天哪個要當逆子,我頭一個收拾他。”
謝傅疑惑問道:“烙什麼印?”
王夫人淡淡道:“無論鎧甲、兵器還是戰馬,都需要烙上淮南部三個字。”
謝傅手指王夫人,嗬嗬一笑:“你的心裡還是不痛快,好吧,這是小事,就聽你的。”
王夫人卻道:“這可不是小事,小人畏威不畏德,君子畏德不畏威,非常有必要。”
謝傅看看天色,不知不覺已經暗了下來,他也算說服王夫人聽從他的安排,可以回去與陸濤重新從長計議。
人剛站了起來,王夫人立即冷聲道:“你乾什麼?”
謝傅嗬嗬一笑:“夫人勿驚,天色已暗,我也該告辭了。”
王夫人冷冷道:“你是一刻都不想在我這裡多呆,不準走!”
謝傅好聲說道:“我剛回來兩天,就在外麵徹夜不歸,終歸不太好。”他無比清楚,一旦留下來,今晚就彆想回去了。
王夫人冷聲道:“不準走!你敢踏出這偏廳試試看!”
麵對她的威脅,謝傅握住她的柔夷好聲說道:“畢竟我為人丈夫,不好如此放肆,待我回家好好待上幾天,再花時間來好好陪陪你。”
王夫人卻趁機一道真氣從謝傅手腕炁穴鑽入,意要強行將他拿下。
真氣剛剛進入謝傅體內,立即受到謝傅筋脈真氣劇烈反撲,將她的手指彈開。
王夫人微微一訝:“你恢複修為了。”
謝傅微微點頭。
王夫人問道:“你讓景教聖女給你解了秘篆。”
對於他與蘭甯的關係,謝傅怕王夫人心生芥蒂,並不想多談,淡淡應道:“不是,這秘篆是我自己解開的。”
王夫人大為驚訝:“你自己解開的!”
她有醫仙,對於此篆尚沒有半點辦法,沒想到謝傅竟能自解。
於是謝傅便將涅磐篆的來由一一說來,包括他身負水脈生脈,輕而易舉的將雷淵宗悟武寶典練至小成,進而通過悟武寶典的運氣法門,自解大秦景教的涅磐篆。
王夫人聽後緩緩說道:“儒門庇護者曆史深遠,而雷淵宗又是儒門一支,看來其中聯係很深。”
說著看向眼前這個男人,他很有福緣,或許是有德之人必有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