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嗎?頭花被風吹到院子外麵了,我給送回來。”
伊藍聽見頭花二字,忍不住又嗤笑出聲,怎麼看的,這怎麼會是頭花。
謝傅耳力敏銳,立即聽見樓上閣樓的這聲嗤笑,又看見院子晾曬著一些材質高檔的胡衣胡裳,心中已經隱約猜出住在這裡的是何人。
不肯回應,那就來一招投石問路,將這細小衣物覆在臉上,口鼻深深呼吸一口。
這本來不是謝傅的端莊作風,隻是這些日子在秦樓,秦湘兒卻教了他一個【玩】字。
謀大事,心要如微風吹過平湖,水波微漾,靜觀其變。
待運勢,舉要如正陽當空,玩世不恭,扭轉乾坤。
他現在的身份地位恰恰缺少一份玩心閒適,凡事過分急於求成。
謝傅雖有才華,但論人生閱曆,遠不如秦湘兒,秦湘兒要當謝傅的人生導師綽綽有餘。
麵對這位姐姐的教悔,謝傅也虛心學習,另外他也覺得秦湘兒說的道理跟小韻差不多。
躲在窗欞內伊藍見此場景,隻覺一陣呼吸不暢,胸臆竟是麻麻窒脹。
紗羅惡狠狠道:“這一定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他是故意的。”
伊藍臉蛋此刻已經明顯紅了:“好啦,還不下樓跟他討回來。”
紗羅笑嘻嘻道:“我這就下去。”
紗羅匆匆下了閣樓,看到謝傅立即責問:“鬼鬼祟祟乾什麼?”
謝傅賠笑:“衣服飛到院外去,我給送回來。”
紗羅生怕樓上的五公主過於害羞,幾個疾步就來到謝傅跟前,伸手就將子衣多了過去。
“夫人,原來是你的衣服啊。”
“自然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謝傅孤陋寡聞,不知道這衣物是什麼用處?”
“你問這麼多乾什麼?”
“活到老學到老,哪天再遇到這衣物,也不會貽笑大方,鬨出笑話來。”
紗羅笑問:“你想知道?”
“請夫人指點,最好為我當場演示。”
紗羅心中暗罵,這個賊人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道,想來應該是真的不識此物,這子衣就算是北狄百姓也根本不識,他一個大觀國人又如何識得。
加上與大觀國的抹衣大相庭徑,任誰也不想往哪物想去。
嘴上輕笑:“你猜?”
“我猜啊,此物美麗精致,充滿藝術美感,應該是頭花。”
紗羅哧的一笑,朝手中子衣看去,折皺揉作一團,還真有點頭花的模樣。
謝傅微笑詢問:“夫人,我猜對了?”
“雖然很有想象力,隻可惜猜錯了。”
“那請夫人告知,這衣物有什麼用途。”
“我給你當場演示,你不就知道。”
“好。”
紗羅走了過來,便將這子衣罩在他的臉上,謝傅不由咦的一聲。
紗羅一邊將綁帶綁在謝傅的脖後,一邊說道:“看不出來嗎?這是麵罩。”
“麵罩?夫人你彆騙我不懂,我可見過麵罩。”
“你見到的那種是麵紗,這種是麵罩。”
“有什麼不同?”
“麵紗是遮日用的,麵罩是……”
紗羅說著扼住,改口問道:“去過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