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伯常知道魏無是特彆護犢子,為了避免與魏無是正麵衝撞,忍著一肚子鳥氣與秦湘兒好好說話,沒想到秦湘兒競與她耍嘴皮子,冷道:“麵子已經給你了,你不識好歹,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秦湘兒淡笑:“大長老,你意欲何為啊?”
範伯常沉聲:“藍冰寒、白蓮花,你們去拿人!”
秦湘兒舌綻春雷,喝道:“我看誰敢在我秦樓放肆!”
秦湘兒畢竟是地宗小長老,何況背後還有一個魏無是撐腰,藍冰水、白蓮花和一眾地宗弟子,競無人敢動彈分毫。
範伯常也知道,除了自己誰也不敢對秦湘兒動手,對著坐著的秦湘兒一個抬頭,一股渾厚的真氣之勁就朝秦湘兒逼麵而來。
已經踏入一品修為的秦湘兒從來沒有麵對過如此渾厚的真氣之壓,暗驚,大長老果然如傳聞一般深不可測。
離的如此之近,真氣已經將她籠罩,明知不敵,秦湘兒也隻好拚著傷勢未愈之軀,全力一搏。
雙臂一揚,衣袖拂拂有如風眼,砰的一聲,秦湘兒兩隻衣袖化為碎片,一雙手臂露了出來,卻紅如融鐵。
顯然範伯常是手下留情,要不然在剛才交鋒一擊,秦湘兒的雙臂已經沒了。
秦湘兒喉嚨一甜,再次受傷,嘴唇緊抿著,一口鮮血不肯噴出。
見此情景,藍冰寒微微動容,輕輕朝氣息平穩的範伯常看去,大長老武道修為果然深不可測,卻不知道與魏無是相比,誰更勝一籌。
今晚,我自然不能讓他將師妹帶回邢堂,可要攔住他卻是不能,想著,人就陷入深思……
白蓮花見秦湘兒臉色變白,於心不忍,小長老也曾這般護過她,可她為地宗使者,為地宗效命,所能做的就隻有不對小長老動手。
範伯常冷哼:“如果不是魏無是,我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說著凜聲:“還不立即拿人去!”
一眾弟子見狀,這才有所行動,卻見秦湘兒飛身就落在門口,攔住所有人的去路:“我看誰敢在我這裡拿人!”
秦湘兒受謝傅所托,必忠謝傅之事,其實她心裡也清楚,攔不住範伯常,可她就是這個強脾氣,寧死不負所托。
範伯常大怒:“秦湘兒,是你自己找死!”
白蓮花見大長老殺機畢露,表情一驚,還來得及開聲,便聽一清脆朗聲傳來:“慢著!”
便看見一人走進廳堂來,一身白衣男裝幾不染塵,容貌俊美無比,肌若冰雪。
不是張淩蘿又是何人,當今天下有三個女人男裝打扮,容貌風采尤壓男人一頭,張淩蘿便是其中之一。
跟在張淩蘿身後的陳清瀾雖然一襲白色衣裙,高挑優雅的身段透著一股冰清玉致的知性詩美,風采卻完全被張淩蘿搶走,站在張淩蘿身後像足一個公子的女侍。
一直表情冷淡的藍冰寒看見陳清瀾,雙眼一睜,方才動容,師妹果真還活著!
死死的盯著她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容,隻是陳清瀾卻表情冷漠,看都不看藍冰寒一眼。
秦湘兒見到張淩蘿出現,怒道:“誰讓你出來的!”
對於張淩蘿這個狡猾的女人,秦湘兒一直沒有好感,如果不是謝傅付托,她才懶得管張淩蘿的生死。
眼下見張淩蘿主動出來,卻是又氣又怒。
張淩蘿看著已經受傷的秦湘兒,卻巍然不屈,誓死袒護,心中一暖,柔聲道:“姑姑,多謝你了。”
除了謝傅,張淩蘿從不領彆人的人情,這聲姑姑出口,就相當受了秦湘兒的人情認作親人一般,對於親人,張淩蘿從來不願意使上任何陰謀詭計。
秦湘兒被叫得一愣,說來張淩蘿是謝傅的侄女,而謝傅對她的稱呼也是姐姐長姐姐短的,這聲姑姑倒是叫得沒有什麼不對,嘴上卻是冷喝:“滾回去!”
張淩蘿突然出手,封鎖住秦湘兒周身數處經脈。
“你……”秦湘兒一驚之下,憋在喉嚨處的一口鮮血就全噴出來。
這一幕也看的範伯常幾人表情一訝,實在搞不清張淩蘿葫蘆裡賣什麼藥,秦湘兒護著她,卻為何反過來害秦湘兒。
秦湘兒周身數處關鍵經脈被製,再無底子支撐已經受傷的身體,人搖搖晃晃就要倒下,張淩蘿輕輕一托就將她扶住,拿出一條潔白的絲帕擦拭她嘴角的血跡,舉止特彆溫柔。
或許是張淩蘿心狠手辣已經深入人心,這副溫柔舉動讓人感到十分怪異。
秦湘兒臉容透著慍怒說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姑姑,你已經儘力了,好好休息養傷,我的事我自己來處理。”
秦湘兒也不是個沒有人情味的人,她也已經儘力了,歎了口氣。
“清瀾,好好照顧我秦姑姑。”
念到這個名字,數道冷冽的目光便落在陳清瀾身上,看著這個地宗大叛徒。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