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吼道:“你乾的好事,我打不得你嗎!”此刻的心情就像自己的孩子闖了禍,又是心痛又是憤怒。
張淩蘿的聲音卻輕輕絲絲:“你為了一個女人,這麼打我。”這種心情就想自以為在某人心中很重要,而實際卻不重要,那種強烈的失落和傷心。
謝傅將張淩蘿從榻上拖了下來:“我不但要打伱,我還要殺了你!”
張淩蘿冷笑:“就是我乾的,你殺了我吧,要是我知道這臭婊子在你心中如此重要,我一定劃花她的臉,挖了她的眼睛,在她身上紮滿血窟窿。”
都死到臨頭,還如此頑劣不化,謝傅淡然說道:“我殺了你,自會親自向真姐賠罪。”說著就拖著張淩蘿往屋外走。
謝傅這人就是越冷靜說話越說明他下了決心,陳清瀾也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從榻上撲下來捉住謝傅的雙腿,央求道:“謝公子,你饒了主人吧。”
謝傅此刻正在氣頭氣頭上,一腳把陳清瀾踢開:“滾開。”
人拖著張淩蘿朝盧夜華所在的房間走去,可憐張淩蘿作為張閥二小姐兼是玄宗玄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隻有她折磨彆人的份,那曾被彆人這般折磨過。
身上衣服剮蹭地麵,很快就破破爛爛,一顆心也跟著破碎心死,傅叔競這麼對待她,她在傅叔心中連一個臭婊子都比不上,其實她也不是很重要,傅叔隻是對其他人好般對自己好……
很快張淩蘿就被謝傅拖到屋前,“嶽母大人,人已經帶到,任由你處置。”
嶽母大人,張淩蘿一怔,昂頭朝房內看去,此刻盧夜華已經衣裝穿戴整齊,端坐桌前,眼神透著冷笑,似乎在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吧。
張淩蘿心中一驚,隻感覺中了這副尊的計,隻要她說出這層身份,自己斷然不敢對她如此無禮,她卻故意不說,分明……分明就是設下圈套要置自己於死地!
“女婿,此等妖女,惡極無度,殺了吧。”
謝傅聞言也是一怔,身軀微微一顫,殺了……他如何下的手啊。
盧夜華見謝傅動也不動,應也不應,凜然冷道:“她對我做了此等喪心病狂之事,難道不該處死,莫非你又想徇私袒護。”
是啊,如此喪心病狂,行徑惡劣,死不足惜,可誰沒有私心,他也不是聖人。
張淩蘿冷道:“副尊,你贏了。”
錚的一聲,謝傅拔出龍淵寶劍來,劍光閃了張淩蘿的眼睛。
“淩蘿,你氣死我了,你讓傅叔好為難啊。”
她這一生不知道贏了多少次,隻是輸了這一回,也輸掉生命,閉上眼睛道:“傅叔,動手吧。”
盧夜華冷聲督促:“動手!”此等惡女豈容留在他的身邊,今日不除必成禍害。
謝傅沒有揮劍斬下,卻以劍鞘作棍狠狠打在張淩蘿背上,一下又一下動了真格,隻盼嶽母能解氣心軟,留張淩蘿一命。
很快張淩蘿就被打的後背、股腿血跡模糊,衣服與血粘在一起。
謝傅心痛如刀割,再打下去可就要活生生打死了,朝嶽母看了一眼,嶽母卻冷若寒霜,沒有半點動容。
謝傅打不下去了,扔掉手中沾滿血跡的劍鞘。
盧夜華早知有此結果,冷道:“你下不了手,我自己動手。”
謝傅見嶽母心硬如鐵,沉聲說道:“嶽母大人,淩蘿對你做了這種惡劣之事,確實該死,小婿也不敢替她向你求情,隻是她是我的侄女,我這當叔叔的也有責任。”
說罷,提起龍淵寶劍,對著自己腹部穿腹而過,
盧夜華驚呆了:“你!”
一團鮮血飆到張淩蘿臉上,熱的有如熔漿一般,張淩蘿哇的就哭喊起來:“傅叔,我錯了,我錯了,淩蘿是個壞女人,你不值得為我這麼做。”
謝傅將劍從腹部抽出來:“當然一劍還不夠贖!”
盧夜華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見謝傅提劍朝自己胸口刺去,揮掌將謝傅手中寶劍擊飛,人至謝傅跟前,打了他一個巴掌:“你瘋了!”
“副尊,你饒了我傅叔吧,你殺了我沒關係的。”
盧夜華低頭看向這個工於心計,心狠手辣的女子,此刻卻哭得淚流滿麵像個無助的小女孩,方才動了惻隱之心,至少她對女婿是真情實意。
揮袖轉身回屋,忿忿不平:“一筆勾銷!”
“傅叔啊,傅叔啊……”
張淩蘿哭得稀裡嘩啦,語焉不詳。
一聲聲傅叔如同哭喪一般,讓謝傅不禁心想,哪一天自己死了,在靈堂之前她是不是如此哭法。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便是忠厚老實的老牛也有舐犢之私,他自一樣,哪能做到大公無私。
可身為人婿,嶽母受到如此侮辱,若不給個交代,確又枉為人婿。
收劍入鞘,冷然說道:“我還沒死,哭什麼哭!”
張淩蘿一怔,昂頭望了一眼麵目冷然的謝傅,卻不顧背傷,站起撲到他的身上,又哇嗷哇嗷哭了起來:“傅叔啊,你怎麼樣了,痛不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