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淩蘿淡道:“沒事。”
卻特地向獨孤上智介紹起謝傅來:“獨孤長老,這位是我傅叔,親叔叔一般。”
獨孤上智似不是很關心一般,淡淡哦的一聲。
謝傅見人都到齊了,特地掃了全場一眼之後,方才笑道;“天宗、地宗、玄宗都在,聚在小小一堂,卻能和睦相處,實在難得。”
什麼和睦相處,這種表麵的和睦,隻不過被某些東西壓製住罷了。
謝傅剛開一言,日月星立即砸場子,哎的一聲:“可彆算上我啊,我就隻是一個老乞丐。”
秦湘兒詢問:“日月星你這老乞丐,我且問你,你師承何人嗎?”
日月星笑道:“大娘子,伱明知故問,誰都知道我的恩師乃是劍聖。”
“那我問你,劍聖隸屬何門何宗?”
日月星表情透著敬仰:“恩師劍聖,乃是天宗名宿。”
秦湘兒淡淡一笑:“日月星,那你一身修為應該是劍聖親授的吧。”
“那是當然。”
“那你說你不是天宗的人,道門的事與你無關,豈不是背師叛道。”
日月星一愣,他最怕受這些東西束縛,所以寧願當個逍遙自在的老乞丐,對著秦湘兒道:“大娘子,你騙我。”
謝傅接話笑道:“日前輩,你放心,隻是讓你來湊個熱鬨,你吃你的肉,喝你的酒就是。”
日月星頗為不悅:“肉不香,酒也不香了。”
謝傅嗬嗬一笑:“日前輩且聽下去,如果一會酒肉還是不香,前輩大可自在離來。”
“諸位都是各宗名宿,足以代表,我就直說了吧。”
“天地玄三宗同為道門,數百年爭鬥不休,難道在座各位就沒想過止武罷戈嗎?”
在座眾人也聽出謝傅要調停地宗和玄宗矛盾的意思。
範伯常先看了盧夜華一眼,盧夜華點了點頭,示意他有什麼話就說出來。
範伯常大言不慚道:“要止武罷戈卻也容易,隻要承認地宗是道門正統,前塵恩怨或許可以一筆勾銷。”
範伯常乾脆拋出一個難以接受的條件,讓你調停,我看你如何調停,你算老幾,就算三宗宗主今日齊在,也談不攏。
謝傅故意問道:“日月星前輩,你覺得呢?”
日月星笑了笑:“我是天宗閒人,可代表不了天宗,這事青華仙真來做決定還差不多。”日月星乾脆使上推字訣。
謝傅又轉頭看向獨孤上智:“獨孤前輩,你覺得呢?”
獨孤上智說道:“誰是道門正統,我不關心,我入道門隻是一心向道,我宗宗主在閉關之前,已經將宗內事務全權交由玄女負責,謝大人要問意見,也詢問玄女。”
謝傅望向張淩蘿,換上正式稱呼:“玄女,你覺得?”
張淩蘿反唇相譏:“我們玄宗一心向道,也不關心這正統不正統的,隻是十幾年前,地宗不問緣由,大肆屠殺我宗弟子,正所謂有仇不報非君子,我玄宗就是報仇來的。”
範伯常冷笑:“誰讓你們玄宗不肯歸順,還屢屢與我地宗作對。”
張淩蘿哈哈大笑;“天大的笑話,憑什麼要我玄宗歸順地宗,你們地宗要爭這正統是吧,那好,我現在就放出話來,隻要滅了你們地宗,我玄宗自當奉天宗為正統,絕不相爭,”
範伯常冷道:“那你們玄宗就試試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張淩蘿譏笑:“斷臂老兒,手下敗將也敢大放厥詞。”
“我也非敗在玄宗手上,若非有外人相助,你這小妖女早就命喪我手。”
“說的你地宗獨行獨往似的,你這老兒無能,還不是請人聖日月星前來相助。”
範伯常嘴上交鋒說不過張淩蘿,一時氣得直吹胡子。
張淩蘿素來人狠話不多,謝傅倒也看出張淩蘿是在故意演戲給自己看,委婉拒絕自己的提議,開口說了一句,打斷兩人的爭論。
“難道正統就這麼重要?”
當然重要,盧夜華見無人給謝傅解釋,淡淡問道:“女婿,聽說過推恩令嗎?”
謝傅一聽推恩令三個字,立即懂了,一支根正苗紅,餘者也會隨著時間推移被曆史潮流修剪。
如此來說,這正統二字,還真是很重要。
謝傅嗯的一聲,一副閒說語氣:“正所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某有一奇思妙想,道門分為三宗已經數百年了,什麼時候才能團結統一,重現道門日月無二之輝呢。”
這個問題也一直都是道門最為尖銳敏銳的問題,身為道門弟子何曾不想成就一統道門的偉業,隻是談何容易。
數百年的曆史,道門三宗早已分根各自壯大。
道門先聖也曾多次共聚一堂,商議統一之事,隻是連這正統之名都爭得你死我活,更彆說統一了。
曆史的軌跡也證明,任何分裂到統一,都隻有通過強武征戰這一途徑。
所以到後來,三宗的關係也演變滅之而兼並,漸漸的就成了如今最為強大的天、地、玄三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