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記得在那幻境,不缺山水,不缺花草,唯獨沒有吃的,一碗薯麵就是件奢侈的事,要等它生根發芽,等啊等……
想著,謝傅口水就滴答滴答的流……
猛然間,極其渴望,極其渴望吃上那一碗熱氣騰騰,滿載溫暖溫柔的薯麵。
謝傅大步流星就離開,他再也等不了。
蘇皂眸察覺到他的動靜,轉身望去。
正在胡吃海吃的紅葉,見謝傅走的急色匆忙,愣了一下“哥哥,你要去那?”
“我要到太素聖地走一趟,你們不必跟著。”
聽說他要去太素聖地,兩女卻立即跟了上去。
謝傅初登驪山,此山自古就是仙靈之地,亦是有不少傳說。
過了半山腰,遠遠就看見一座宏偉建築聳峙於巍峨山脊,上端雲霧繚繞,日光曬照下,玉輝閃閃,銀煌粼粼,美的如同一朵仙葩。
端木慈那高潔形象立印心頭,端木慈師傅,傅兒來了。
在幻境相處的幾年,端木慈的慈愛遠勝恩愛,這個慈愛形象蓋過其它,儘管在幻境裡兩人拜過天地,結成夫妻,端木慈已經成為他的妻子,但是慈慈二字遠沒有端木慈師傅念來順口。
他喊端木慈師傅是喊了多少年啊,好似先入為主,已經深入骨髓。
一路奔馳,看到太素聖地,謝傅反而行的緩慢,心中忐忑。
腦海裡胡思亂想起來,如今到了這俗世,如同隔世,她還會認他這個徒弟嗎?認他這個丈夫嗎?
一想到臨彆時她那句絕情而柔情的話——不準你想我。
謝傅心弦就驚顫連連。
不覺行到山門前,門戶上方太素聖地輝煌燦爛如高地不可攀,兩側高大門柱雍容泰然。
謝傅卻僵著一動不動,心頭血液如同沸水翻滾,好像推開這扇大門,就能看到他日思夜想的慈師慈妻。
懵然間,端木慈似在石灶前揮手招他吃飯,傅兒……
謝傅揮手一推“端木慈!”
數百斤重的大門應聲蕩開,門聲震蕩中,眼前隻是寬闊前庭,並無端木慈的身影。
謝傅不敬自嘲一笑,他到底有多懷念過去,才會夢幻與現實交織難分。
前庭迅速降下數道身影,清一色藍色大褂,這類弟子多是守山弟子,在宗門地位較低,若是來客,迎客稟報,若是來敵,迎敵示警。
數名天宗弟子見門戶這般被人踢開,臉露慍色,便是殺神魏無是到來這太素聖地,也要客客氣氣的說一句前來拜山。
來人是誰,如此大膽,竟是踢門而入。
目光唰唰朝謝傅凜去“你是何人,膽敢犯我天宗門戶!”
不請而來,不拜而入,便是侵犯。
謝傅也知是自己過錯,便是一般門戶人家,也需奉上請帖,靜候下人通報。
更何況這是太素聖地,天宗洞天寶地,於是行禮“某聽說太素聖地乃寰宇北鬥,仰慕許久,今日特地前來拜山訪聖。”
幾人見謝傅換了副客氣姿態,嘴上又是一陣奉承,臉上露出古怪之色,暫時壓住騰騰殺氣。
有人冷哼“你好大的膽子啊,既知這是太素聖地,競敢踢門而入,若不道出個所以然來,那就要為這冒犯之舉付出代價。”話裡言間已現殺氣。
謝傅額的一聲“剛才並非踢門,隻是用力輕輕一推,就砰的一聲。”
這話落在幾人耳中,如同羞辱天宗不過爾爾。
“無禮狂徒!”
一人提劍便朝謝傅刺來,禦氣無形已經是五品修為,這樣的修為在俗世已經是鎮壓一隅的高手,在這天宗卻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守山弟子。
謝傅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是他的過錯,也不好仗武淩人,便陪這人耍上一番,好讓對方下的了台,息事寧人。
假裝一個僥幸將對方擊退,怎知此舉卻不足以震懾數人,幾人一並圍攻過來,一時之間劍影如湖波粼粼,密集勁氣壓得謝傅衣服體貼。
謝傅不敢輕易出手,隻怕一個控製不好輕重,這些守山弟子便灰飛煙滅,就好比大象抬腿輕輕踏下,如何才不踩死螞蟻。
當下不再躲避,佇於原地,稍稍發力,運起護體真氣來。
五品修為的孱弱如何能破謝傅的護體真氣,數劍齊擊謝傅身上,劍便脫手,人被彈飛落地。
數人微現訝色,這人還有點門道,“你少得意,我們幾個隻是地位最為卑微的守山弟子。”
謝傅拱手“勞請幾位通報一聲,謝傅前來拜訪青華仙真。”
一把女聲傳來“青華仙真豈是阿貓阿狗都能見得。”
就見點點銀光如日光透過樓宇樹隙灑灑而來。
謝傅敏銳神敏頓感這一位不同凡響,修為尤在鶴袍尤諱之上,謹記小韻囑咐,不可與高手動真勁,當下避開。
叮叮當當,謝傅剛才所站的堅硬地麵已經滿目瘡痍,讓人感覺在這般犀利勁氣之下,就算是一塊鐵也要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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