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有一種若有似無的清香氣息,卻讓謝傅感覺那麼熟悉,讓他強烈的感受到這就是端木慈居住的房間。
可人呢?
人呢!
莫非端木慈知道他來了,彼此無法麵對,故意避而不見。
謝傅心裡像個丟了什麼珍貴東西的孩子,慌慌張張的掃視著。
掃見被褥整齊的床上,枕頭邊有尊尺高石像。
走近拿起石像,刻的是他的模樣。
隻是這表情卻是凜容怒目。
謝傅微微一呆,端木慈為什麼刻上這樣一個自己,在幻境中,端木慈在石床下藏著無數個刻畫自己的石像,或動或靜,或笑或愁,或呆或癡,沒一尊石像都栩栩如生。
就是沒有一尊將自己刻畫的凜容怒目,連謝傅都懷疑這是不是他。
他是這個樣子的嗎?
他在端木慈心中是這副形象的嗎?
謝傅腦海突然一悸,隻有一次,自己是這副尊容麵對她,那是他剛剛恢複記憶。
端木慈還耿耿於懷,是怨恨自己這麼對她傷透了她的心,還是……
端木慈師傅啊,你可知道,那一刻我比你更加痛苦。
傅兒那是還年少,心中被情義所羈絆,邁不過去那道坎。
其實對於相愛的兩人來說,便如浮溺於天地的塵埃。
也如星辰萬物一般,共享著宇宙所贈予的光陰,若不珍之惜之,便無聲流逝。
那一刻我如果談笑風生,是否你也有勇氣與我共同麵對。
你是充滿智慧的道子啊,你怎能如凡女俗兒那般庸俗。
我不相信我在你心中就隻有這一副形象,謝傅開始翻找著,尋找不一樣形象的石像。
石像沒翻到,卻翻到一件抹衣。
抹衣上散發著屬於端木慈濃濃的氣味,睹物思人,謝傅將抹衣覆於臉上,如癡如醉的深嗅著。
好像把臉覆在端木慈的懷中,她絲縷般的溫柔心,閉目一臉渴望……
紀歸雁追到師尊的房間前,看見扇門大開,心中咯噔。
師尊的房間就算是她也不能涉足進入,正猶豫著要不要闖進去,聽見裡麵傳出動靜,也顧不得太多就闖了進去。
進門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隻見謝傅正拿著師傅的抹衣覆於臉上,口鼻深嗅著。
寂靜的房間隻有他沉重的呼吸聲,如同在饞食師尊神聖高潔的身體。
紀歸雁氣得渾身顫抖起來“你這無恥銀賊,競敢褻瀆我的師尊。”
淩厲一劍就朝謝傅後背刺去。
謝傅靈敏躲開,若不是有人打擾,他還要沉眠這個動人氣味,而不肯醒來。
“紀仙子,這麼衝動乾什麼?”
紀歸雁雙眸圓睜怒瞪“你這無恥銀賊,放下我師尊的衣服!”
謝傅低頭朝拎在手中的抹衣看去,卻道“怕是不能。”
說罷競將抹衣揣入衣懷裡,今日若見不到端木慈,還能解此衣渡過這難熬的相思夜。
紀歸雁臉色漲紅,肺都要氣炸了“我殺了你這個銀賊!”
劍氣有若狂濤,謝傅生怕毀了這間居室,便奪門而出,嘴上朗聲“紀仙子,你聽我解釋,都是誤會……”
紀歸雁追殺出來“到地府去講吧。”
劍氣逼殺,顯然動了真怒,非殺謝傅不可。
謝傅一邊閃避一邊說道“我也是端木慈的徒弟!”
紀歸雁哪裡會信,咬牙切齒“今日任你花言巧語,也難逃一死!”
紀歸雁好歹是位列道門十二幼道,修為晉至一品,可不比那幾個守山弟子,不動筋不動骨就能拿下。
心中突然有了主意,也不一味狂逃,施展蓮行如意遊走紀歸雁周身左右前後。
任紀歸雁劍氣勁如狂濤,密如暴雨,謝傅愣是從尋找到一絲空隙從容逃脫。
紀歸雁心中也暗暗驚訝,這是什麼身法,如此神異。
謝傅見時機差不多了,出聲詢問“紀仙子,知道這是什麼身法嗎?”
或許紀歸雁太過好奇,競接話詢問“什麼身法?”
謝傅反問“難道你師傅端木慈沒有教過你這身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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