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激戰,李敬堂體內真氣激蕩,麵色微微通漲,而林定波氣息也有些粗重。
李敬堂歎道“好厲害啊,破了仙魔陣嗎?”
林定波心中暗忖,怎麼可能!如果僅僅如此,何以需要道門三宗傾巢而出,怕隻是開胃小菜。
李敬堂攤手,一些碎屑散落在他手心,用手指揉了一下,“分明就是樹木,何以能驅枝殺人。”
林定波淡道“物老成精,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樹精了。”
李敬堂驚訝“世上真的有樹精!”
林定波沒有回答與否,這宇宙玄奧深邃,他們隻不過百年之壽,所見所聞對於宇宙玄奧來說,也隻不過滄海一粟,相信李敬堂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隻聽李敬堂“事實擺在眼前,應該就是樹精了。”
神武閣其他人脫險趕了過來,待見眼前熊熊燃燒的大火,表情驚訝無比,這……
卻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或許他們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李敬堂掃了人數,又損失兩名精英,這剛剛進來沒一會兒工夫,就死了四個人,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直旨特使,嘴上淡淡問了一句“都怎麼樣了?”
神武閣第六人應道“十五和十六死了,我等真氣消耗巨劇。”
神武閣第五人看向燃上三天三夜也燒不乾淨的巨樹,問道“三大人,這是什麼東西,為何樹枝也能傷人?”
先前他們已經有人在暗中施展神通,卻不料要殺他們的真的是樹。
“一大人說這是樹精。”
眾人聞言齊聲驚呼“樹精!”
便是尋常百姓也有精怪之聞,隻是這都當做神話傳說故事之談,有誰又真正見過,看著眼前熊熊燃燒著的大樹,卻隻有【樹精】能夠解釋這是何物?
林定波淡道“天外天,地微地。這宇宙有三千世界,我們所處也隻不過其中一界,隻能說我等都是井底之蛙。”
“走吧,快速離開這個峽穀。”
在場的皆是能人,一人說道“一大人,從山勢而辨,應該快出山穀了。”
林定波嗯的一聲“小心提防!”
就在這時,隱隱約約聽見有無數轟隆交擊之聲遙遙傳來,聲音十分複雜,當中似乎又夾雜著人馬的喊叫和呐鳴,好像有千軍萬馬在前麵鏖戰。
因為樹林密集,濃霧沉沉,視線卻不能望遠,根本不清楚發生什麼回事。
林定波迫不及待,一掌擊出,雖驅散十幾丈範圍的濃霧,視線已經比密集阻擋。
林定波不由加快腳步,其他人快速跟上,李敬堂問道“會不會是道門他們遇到什麼東西?”
雖然很有可能性,但也未必,畢竟連樹精都有了,出現幻音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不知道。”
密林漸疏,依照地理應該是快到穀口了,濃霧也越來越淡,明顯能感覺到風從穀口吹進來。
視線變得瞭遠一些,昏暗中天空散著一些光亮,那些複雜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清晰,嘈雜嘈雜一直在耳畔蕩漾。
有人手指前方“穀口到了!”聲音透著終於離開密林這個鬼地方的慶幸感。
林定波一馬當先,最先抵達穀口,腳步猛地止定,身軀瞬化雕像一動不動。
李敬堂和其他人隨後跟前,當看到眼前場景,不由震驚出聲。
隻見天空上飄散著道門、釋門、儒門的法寶,照亮一方天地。
遼闊無比的平原上,參天佇立著無數樹精,樹枝鋪蔓,好像整個天地都籠罩著蜘蛛網一般。
道門、釋門、儒門的人,各據一方,正在與這些樹精激戰。
法寶照亮的地方,樹精已經多的數不清楚,陰暗處明顯還有什麼東西在蠕動的痕跡……
眾人先前在山穀聽到的那些轟隆交擊聲,喊叫呐鳴,是真實之聲,是儒釋道三門與這些樹精交戰的動靜。
這就是洪荒原始戰場,這就是傳說中仙魔交戰的煉獄。
林定波回過神來,倒吸一口冷氣。
餘者僵著身體,卻感覺雙腿發軟,連向前走進一步的力氣都沒有。
廣袤的平地上,數也數不清的樹精,叫他們如何戰勝,剛才一顆樹精已經差點要了他們的老命。
縱橫半生,修為到了此地境界,均是視生死為尋常,此刻心中的無儘恐懼卻迅速蔓延到全身每一次肌骨,懼怕的連寒毛都豎立起來。
李敬堂感慨無比“這就是仙魔陣嗎,叫人如何能夠破陣。”
林定波沉默無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麵對十個八個樹精,他們尚可拚力一戰,可這平地上卻有千軍萬馬的樹精。
李敬堂朗聲“一大人!我們應該怎麼做!”
林定波沉聲“我們參戰也與送死無疑,我等自不畏死卻不能做無用之功,靜觀其變,等候謝大人到來。”
眾人立即齊聲應道“好!”
此刻他們雙腿發軟,莫說殺精,就是參戰的勇氣都沒有。
這時天空有一件閃著光亮的法寶黯淡掉地,神武閣第七天脫口而出“那是天火宗大長老的法寶亢火旗。”
無論何種法寶需要由人駕馭,才能泛發神異威力,法寶黯淡掉落,說明駕馭法寶之人已經身死。
緊接著又是一件法寶黯然掉地“那是心水宗的法寶晨光筶!”
沒一會兒,陸陸續續有儒門法寶掉落在地,這說明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儒門那邊已經最先堅持不下去了。
既然合力破陣就沒有門戶之見,均視為同道同友,李敬堂見狀也不由心急“他們瘋了嗎?這仙魔陣如何能破啊,撤啊!”
他們不是道門中人,根本無法理解道門中人破陣的決心,均抱著一顆來了就不回去的打算。
而且這並不是仙魔陣,這隻是仙魔陣路上的一個障礙而已,真正的仙魔陣到底是什麼樣子,已經久遠到連道門史記都沒有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