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謝傅的親口承認,紀歸雁震驚無比:“你是這魔頭的徒弟。”
虧她還一直期望師兄出頭,為她和師傅揚威,沒想到英明神武的師兄競是人家的徒弟,真是天大的諷刺。
紀歸雁驟然反應過來,持劍指向謝傅,神情冷若冰霜,已經將謝傅視做敵人。
早知謝傅這層身份的魏無是三人卻神情鎮定,不管謝傅是誰都徒弟,隻要他能扭轉乾坤,平息今日這場風波就好。
謝傅無視紀歸雁的劍鋒,看向初月,直呼其名:“初月罷手吧。”
初月目光驟然發紅:“你叫我罷手,你叫我罷手,我所承受的,你比誰都清楚。”
說著手指謝傅,表情透著冷笑,這番模樣比剛才還要讓人感覺陰森可怖。
端木慈看見初月這個樣子,於心不忍:“謝傅,不要說了。”她多麼喜歡初月能痛痛快快的報回仇。
初月嗬斥:“讓他說,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理由說服我罷手。”
初月此刻目光冰冷,咬牙切齒,好像所有的仇恨都轉移到謝傅身上。
這正是端木慈所擔心的,初月對她有恨,那也是取她一人性命,如果她連謝傅也恨,那她心中唯一的溫暖也沒有了,信念崩塌將化身真魔,屠戮人間,文聖已死,沒有人能夠阻止她,到時候就算謝傅不死,也會更加痛苦。
經曆了這麼多,謝傅早過了動之以情的幼稚,卻是曉之以理:“我勸你罷手,自然有我的道理。”
“說,說不出個理由來,我連你……我連你也殺!”
紀歸雁心中驚顫,這魔頭真是六親不認,連自己的徒弟也準備殺。
卻哪來知道初月就是看重謝傅勝過自己性命,此刻才會如此憤怒,她什麼都沒有了。
九方長鯨幾人震驚,莫非謝傅這張牌也不好使,難道仙真封住謝傅經脈才是對的。
謝傅看向端木慈:“你不說清楚為什麼這麼對待她嗎?”
初月目光看向端木慈,端木慈卻一言不發,謝傅不懂,如果初月認可,她也不會瞞著初月這麼乾。
她此刻倒希望當年就死在文聖手上,今天就不會這麼痛苦,可她們兩個還盼著找到師傅啊。
她不甘心啊,她不甘心師姐妹一生的寄望,到老死都一場空。
師傅,你在哪裡?
救救初月,救救慈兒,慈兒真的好痛苦。
無聲中,端木慈眼淚順腮而流。
看見端木慈流淚,初月微微一訝,遙遠的記憶在腦海模糊浮現,自進入秘境之後,端木慈就不曾哭過。
最後的一次是師姐妹兩人在山巔盼著師傅回來,還沒見到師傅,端木慈就先哭了,見到時候時,端木慈反而哭不出來了。
自那一次之後,她印象中就沒再見端木慈哭過。
往事浮現心頭,初月也滿腔傷臆,目光發紅:“你哭什麼哭?你還有臉哭!”
哭啼如果能感動上天,解決問題,這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悲慘的事情,謝傅鎮靜:“你不說,那我來說。”
說什麼能解決問題,所有人目光都落在謝傅身上,包括初月,隻不過她的眼神比彆人要更冰冷,愛之深恨之切!
謝傅正視初月:“她還是你的好師姐。”
初月譏笑:“賤人!”卻是一語雙關,罵端木慈也罵謝傅,競替她如此說話。
謝傅又不是頭一回被她罵,竟是一笑,這熟悉的笑容讓初月內心感到熟悉溫暖,卻彆過頭去,不與謝傅對視。
“初月,你可知端木慈為什麼要這麼對你?”
這個問題倒是觸動初月,從昆侖秘境入俗世後不久,師姐妹兩人殊途分開,各自尋找師傅,後來她尋到玉塵山與大景景教教主打了一場成了端月清輝王,而端木慈也成為了天宗宗主……
她也一直不明白師姐為什麼會對她那麼殘忍冷酷,競聯合外人來殘害她,或許這塵世的地位和名聲迷了端木慈的心。
謝傅道:“初月,你應該識的文聖吧。”
魏無是心中暗忖,莫非此時還牽扯到文道文聖。
初月嗤之以鼻:“那個老東西。”
謝傅問道:“那你可知道這個老東西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想殺了你。”
初月傲道:“誰想殺我都可以放馬過來,唯獨……”說著睨向端木慈,唯獨端木慈不可以!
謝傅問:“文聖與你無冤無仇,那你可知道文聖為什麼要殺你?”
初月笑道:“我想殺人就殺,也不問為什麼。”
謝傅說道:“昆侖秘境的人所練功夫源自神魔,唯有昆侖秘境之地才能壓製,一旦涉世入真道,便會化為真魔,為禍人間。”
魏無是和九方長鯨聞言一驚,真魔,該不會是紅葉那一種吧!
紅葉尚且還能恢複正常狀態,如果一直是真魔癲狂狀態,可以想象暴打僵屍始族後卿的存在,在人世間,就算記集起天下武道也對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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