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看向端木慈,想要證實這句話有幾分可信,但是端木慈卻閉著眼睛,沒有給予回應。
端木慈平靜道:“你已經有入魔跡象,而我這些年在道門勤修清心訣,壓住修為,我知道我打不過你。”
初月道:“難怪這麼多年,你的修為停滯不前。”
魏無是等人暗暗心驚,已經入道的青華仙真,竟是修為多年停滯不前,此等天資直追許遜許天師。
端木慈繼續道:“趁著大秦景教和蓬萊仙門、儒釋道三門的恩怨,我便聯合雲弱水、封天白上雲塵山。”
後麵的內容已經不必多講,初月以一人神姿戰三大入道宗師,最後戰死。
謝傅覺得自己需要補充一句:“初月,如果端木慈真的想殺你,在你戰敗那一刻,你就死了。”
初月冷道:“她給我下了月陰死篆!”
聽到這四個字,連許格都倒吸一口冷氣,中了此秘篆,自古至今沒有人能活過第一個月圓之夜,而且死前要承受巨大痛苦。
可為什麼她還活著呢。
“我……”端木慈欲言又止。
謝傅沉聲:“不然又怎麼能證明你死了呢。又如何能瞞過雲弱水和封天白的眼睛。”
彆看謝傅嘴上說的從容,對於這月陰死篆這四個字卻是心頭顫顫,他親眼看見初月秘篆發作時的痛苦,也承受過,他隻真正承受過一回,而初月卻是熬了二十年,一次又一次,帶著仇恨活下來的。
隻感覺端木慈真的太狠了,還不如殺了初月。
初月微微一笑:“逆徒,你也嘗過那滋味,伱隻嘗過一次,就生不如死,師傅我可是日日月月年年。”
此話一出,許格三人都感覺初月造就多大的殺孽都不為過。
端木慈終於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因為我知道我的師妹初月,意誌堅貞非比常人,她一定能熬過來,能做到彆人做不到的事。”
端木慈聲音初始激揚,說到最後卻輕如柔絲。
“這月陰死篆也並非無解……我……我……”
端木慈實在無顏說出口,謝傅代替:“端木慈打算等一切塵埃落定,再為你解開這月陰死篆。”
初月冷笑:“端木慈,你現在說什麼都可以了。”
端木慈心中暗暗道,月,我知道那很痛苦,也是一段漫長的煎熬,可是你我能夠活著,一切就值得,我向師傅承諾過,一定帶著你找到他,我向師傅承諾過……
端木慈沒有並自己辯解,比起初月所承受的那些痛苦,她的辯解是那麼蒼白。
平靜說道:“我殺了你之後,就來到靈山文廷,要求文聖實現諾言,可這老頭騙了我。”
魏無是等人驚訝,想不到天下文道之聖也會言而無信。
謝傅從林初溪口中已知內情,在文聖心中以大局為重,個人名聲並不重要。
倒是初月氣壞了,罵道:“你這個笨蛋,還不如一起跟他拚了。”
謝傅聞言心中一暖,他好像看到一絲姐妹同心。
端木慈微微一笑:“我當場大怒,打算血洗靈山,將靈山夷為平地,我與他大戰一場,最終我輸了,我告訴那老東西,等我養好傷,五年後會再來。”
“每隔五年,我就到靈山一次,可每一次我都敗於他手,這個老頭太強大了,簡直就跟神仙一樣。”
“到了第五次,這一次文聖那老頭終於熬不過歲月,老死了,但是這老頭臨終前布下小天雷滅神真言將我擊傷,靈山的人將我誘人幻境,在幻境我遇到……”
端木慈說著扭頭看向謝傅:“遇到了你的徒弟,他知道我的身份後,明知不敵卻一次又一次的找我報仇。”
“這孩子太痛苦了,讓我想到背負仇恨的你,所以我就抹去他的記憶,把他當做徒弟一般傳授他武道。”
端木慈止聲,空氣靜的落針可聞。
魏無是等人心中暗忖,想不到這對師姐妹竟是有這麼曲折的恩怨情仇,如今誤會解開了,總該冰釋前嫌了吧。
初月卻冷冷道:“說完了嗎?”
眾人聞言微微一訝,聽這語氣似還未釋懷,轉念一想,背負了這麼深的仇恨,承受了這麼多的痛苦,也是可以理解。
謝傅補充道:“初月,端木慈傳授我月陰死篆,目的就是想讓我替你解開月陰死篆。”
“所以呢?”
“所以師姐心裡是愛師妹的,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夠同歸於好。”
初月哈哈一頓狂笑,然後狠狠瞪向謝傅:“你還是這麼天真。”
謝傅朗聲:“有何不可!”
初月冷冰冰道:“如果我將你家中妻兒儘數殺了,你還能與我同歸於好嗎?”
謝傅頓時啞口無言,動之以情的輕呼一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