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忽又覺不妥,追了出來,趁周圍無人,暗暗塞了些銀子到兩女手中:“少爺久不在家,平日裡院子有勞你們兩個打掃關顧,拿去買些吃的穿的。”
小嫻小雅受寵若驚,要是鶴情夫人這麼做,她們不覺得稀奇,畢竟鶴情夫人有錢大方,就是喜歡撒錢,見個麵叫聲少夫人就有賞錢,逢年過節就算不在揚州,也會特彆托人來發放賞錢。
可少爺不興這一套,也從來不搞這一套啊,兩女頓感這銀子沉甸甸,哪裡敢拿,連忙推辭。
謝傅繃容道:“讓你們拿就拿!”
兩女隻好惶惶恐恐收下,謝傅這露出笑容,朝兩女眨眼:“你們是少爺的人,跟少爺見外什麼。”
見少爺給了錢就轉身離開,兩女麵麵相覷,少爺這是什麼意思。
兩女領著伊藍來到謝傅居住的院子,安置在西廂的房間。
房間很乾淨,兩女每天都認真負責的打算乾淨,以備謝傅回家可以隨時入住。
愛屋及烏,伊藍剛進房間,莫名就有一種親切感,觀察房間的環境布局來,總的來說溫馨高雅而富有格調。
嘴上問道:“這就是你們少爺居住的房間嗎?”
兩人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這是少爺的房間,同時也是鶴情夫人的房間,鶴情夫人回揚州時就住在這房間,自鶴情夫人嫁給少爺以後,房間裡的一品一物都是鶴情夫人親手布置的,可這話如何能對彆的女人說出口。
小嫻生怕小雅說錯話,敷衍著應道:“是。”
伊藍雖對大觀國風俗不甚熟悉,但常住皇宮,眼力還是有的,隻見房內無論擺的、坐的、臥的,件件都非凡品,手拿桌麵一件插花的瓷器端研著:“看不出來你們少爺平時穿的普普通通,品味不低啊。”
小雅見狀臉露驚色,快步走近,雙手握住瓷瓶:“伊藍小姐,你小心一點,這是冰瓷,而且還是世上僅存一件的孤品。”
伊藍笑問:“價值幾許呢?”
小雅應道:“你摔壞了,賠不起就是。”
小嫻見小雅如此心直口快,暗暗掐了小雅的屁股,暗示她說話注意一點。
小雅惱道:“小嫻,你掐我乾什麼?”回頭見小嫻朝她使著眼色,這才反應過來。
小嫻笑著恭敬說道:“伊藍小姐,你先坐下休息,我去拿套乾淨衣裳給你換上,對了,這房間裡的東西都價值不菲,我們平日裡打掃的時候都是小心謹慎,生怕刮著蹭著。”
伊藍微笑:“我明白了。”
小嫻補充說道:“伊藍小姐,你彆放心裡去啊,你是客人,少爺自然不會說你什麼,最後肯定怪罪在我們兩個小丫頭頭上。”
“好的,我會小心的。”
走出房間,小雅還是放心不下:“小嫻,要不把這位伊藍小姐安置在東廂吧。”
小嫻說道;“鶴情夫人和仙庭夫人情同姐妹,那房間也是鶴情夫人親手布置的,裡麵的東西更貴。”
“你說少爺塞銀子給我們倆是什麼目的?”
“那還用說,堵住我們的嘴,讓我們給他打掩護啊。”
“少爺多此一舉了,就算不收買我們,我們也豁出去乾。”
小嫻輕輕問:“如果是讓我們兩個背黑鍋呢?”
小雅果決道:“背!”
“那如果是老太爺大怒之下,要把我們兩個趕走呢?”
小雅啊的一聲,立即慘兮兮道:“背黑鍋我不怕,挨頓毒打我也不怕,可我不想再離開這裡了。”
小嫻卻道:“不!照背不誤,我們有今天都是拜少爺所賜,是時候報答少爺了。”
小雅一臉苦相,小嫻卻是笑道:“還記得鶴情夫人跟我倆說過,無論什麼時候都記著心向著少爺就好,出了事她來背著。”
小雅立即眼睛一亮:“有鶴情夫人做靠山,那我就不怕了,鶴情夫人不舍得我倆走,老太爺也得給麵子。”
兩女對覷一眼,小嫻沉容:“背叛老太爺!”
小雅點頭:“背叛老太爺!”
謝傅衣還沒換,就跟著全伯前去探望謝廣德,看著府內處處有燈,人氣溫馨,心裡也暖洋洋的。
其實也無需富貴顯榮,有點家的樣子就好,像以前漆黑蕭條到令人心酸。
全伯見謝傅望著走廊上方的燈籠,笑道:“這府裡的燈是鶴情夫人特意從蘇州運過來的,還有……也說不完,反正每次鶴情夫人每次來,都會往這府內添些色彩。”
謝傅笑道:“鶴情有心了。”
全伯道:“少爺,你說哪裡話,鶴情夫人難道不是你娘子啊,這裡難道不是鶴情夫人的家啊?”
謝傅嗬嗬一笑:“全伯說的極是。”
“二少爺啊,全伯有句話不知道該問不該問?”
“全伯,你說。”
全伯靠近低聲:“這位伊藍小姐,你可否向老奴透個底,免得老奴心惶惶。”
謝傅額的一聲,卻是沉吟起來,他本就打算大大方方將伊藍介紹給爺爺認識,可是在他老人家的觀念裡,帶回家的女子就是半個謝家人,總不能說是未婚妻吧。
再者說了,他與伊藍雖然相愛,前景卻是朦朧,怎麼娶她,謝傅真的沒想過,他想的最多就是圓伊藍心願,送她回到家鄉。
這些日子朝夕相處,感情已經越發深厚,這會想著她將離自己而去,頓感心酸不舍。
全伯見謝傅眉頭緊皺著不說話,輕輕詢問:“少爺?”
謝傅回神應道:“算是紅顏知己吧。”
紅顏知己的範圍可是很廣泛,可以是朋友知己,也可以是情人的代名字,全伯詢問:“少爺,那你會娶伊藍小姐嗎?”
謝傅苦笑:“我不知道。”
全伯聞言心頓時放了一半,如果真心要娶一個人,那是毫不猶豫,哪會給出這般模棱兩可的答案:“少爺,那是打算納為小妾?”
謝傅果決應道:“沒有這個可能!”
全伯哦的一聲:“那這件事最好還是不要讓老太爺知道,老奴會替少爺瞞住,也保證管住那些下人的嘴。”
“為什麼?”
全伯陪笑:“少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太爺的脾氣你要是不知道,不瞞你說,你這回過去還要先挨頓罵。”
“無端端的,為何要挨頓罵?”
“鶴情夫人生育時,你這個當夫君的不在身邊,你說該罵不該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