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將來到胡地全身邊,將胡地全攙扶起來“將軍,你沒事吧。”
“不用管我,誓死也要把他們擋在門口。”
“將軍,擋不住了!”
胡地全望去,剛才將他擊傷之人,已經帶領金甲武士闖進澹台府。
而折衝府兵和運糧兵的殘兵敗將已經退守到他的身邊。
胡地全看向秦楚楨,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在軍事競賽中斬獲第三名的運糧兵和斬獲第四名的折衝府兵,未必不能與冠亞二支太子親兵鬥一鬥。
……
張世義負傷帶著幾名親兵奔赴內院,半路卻遇到疾步而來的澹台鶴情,身後跟著袁風、王蒙、田天野三人。
袁風、王蒙、田天野三人均是三品修為,一直被謝傅養在澹台府當做護院高手,若無要事,平日裡隻專致武道。
作為護院,大門口發生這麼大的動靜,如何能沒有察覺,卻是通稟澹台鶴情,所以澹台鶴情才匆匆往大門口趕。
“主母,齊王帶領左右金甲武士要捉拿你一家老少。”
澹台鶴情不是一般柔弱無用的女人,聞言並無露出絲毫驚慌,而是把張世義的話在心裡過了一遍,齊王!金甲武士!捉拿!一家老少!
由此可以推斷出雙方已經翻臉,對方想拿她來當人質來要挾謝傅,不管詳情如何,她都不能落在對方手中,拖累謝傅。
當下做出應道“袁先生,你速去顧府,跟顧三爺說澹台府有難,請他速來救命!”
袁風沉聲“是!”
澹台鶴情叮囑一句“你入顧府之前,先自報家門,免得被誤傷,延誤大事。”
“是,夫人。”
“王先生、田先生,你們兩位跟我到前院去看看情況。”
兩人齊聲“是,夫人。”
張世義卻攔了下來“主母,現在兵力,根本無法抵擋這兩支金甲武士,為免主母你落入敵人手中,成為肘掣,還請由末將保護你轉移到安全地方。”
澹台鶴情問道“張世義,你的意思是讓我逃?”
張世義麵露難色,情況緊急還是乾脆利落“是!”
“現在傅不在府內,這澹台府就是我當家做主,兩軍對峙,還未交鋒,主帥就先臨陣逃脫,這仗還怎麼打,就算本有幾分勝算,也要枉然喪失!”
張世義表情矛盾,話雖如此,可主母若有個三長二短,他如何去麵對謝大人。
澹台鶴情微微一笑“張世義,我知你所擔憂,現在就先交代你一件事。”
“主母你說,末將拚死完成。”
“如果局勢無法挽回,你將澹台府的人全殺了,包括我在內,一個也不能落在敵人手中。”
張世義驚訝得雙眼圓睜,對自己都這麼狠,不愧他的主母啊!
“主母,末將怕到時候……”
“從我成為他妻子的那天開始,我就做好了今天的準備,跟著吧。”
張世義看著這個步步生風,未有絲毫膽怯的女人,心中充滿了無限敬佩,跟了上去。
……
金甲武士如潮水般湧入澹台府,頃刻之間就將折衝府兵和運糧兵包圍起來。
若是這兩支軍隊拚死搏鬥,仍要費些工夫才能將他們全部斬殺,秦楚楨不想浪費時間,朗聲喊話“棄械不殺!”
渾身浴血的運糧兵看向胡地全,剛才搏鬥並沒有絲毫畏懼,此刻離死不遠,一絲死亡的恐懼開始在心頭滋生。
林副將已死,張將軍不在,折衝府兵隻好暫時把與他們並肩作戰的胡地全當做首領,紛紛看向胡地全。
胡地全撿起地上的一錠銀子“這是誰掉的銀子?”
雖然有些奇怪,一眾運糧兵還是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身上的錦囊,接二連三應道“我的。”看來好多人都在戰鬥中掉了銀子。
胡地全笑了笑“是我的。”說著就將銀子揣入衣內。
眾人立即明白胡將軍的意思,寧死不降知恩圖報。
秦楚楨見一眾殘兵敗將臉上的猶豫之色消失,個個變得麵色凜然,知道再勸枉然,冷聲“全殲,一個不留!”
就在這時一個女聲冷凜傳來“我看誰敢!”
循聲望去,卻是澹台鶴情帶著張世義步若雷霆走來。
——夫人!
一眾將士齊呼,喊聲之中充滿驚喜激動,瞬間鬥誌昂揚,唯獨胡地全眉頭緊鎖,惡狠狠的瞪向張世義,讓你保護主母離開,你怎麼把主母給帶過來了,這不是羊入虎口!
麵對胡地全責問的目光,張世義心中慚愧,低下頭去,不敢與胡地全對視。
秦楚楨早就聽聞澹台鶴情之名,今天卻是第一次見到,心中也生出敬佩,此般氣概當讚一句女中丈夫!謝兄,你有一個好妻子!
隨著澹台鶴情走近,包圍成一圈的金甲武士未敢阻攔,主動讓開一個缺口讓澹台鶴情走到人前來。
這位是節度使謝傅的正牌夫人,當初他們有幸陪太子殿下參加這位夫人的婚禮,還拿了這位夫人給了喜錢,如今卻……
澹台鶴情冷睨眼前這位錦衣華服,貴氣逼人的男人,明知他的身份,還是沉聲問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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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陸攻代為應話“夫人,這位是齊王爺。”
秦楚楨抬手示意陸攻不要多嘴,對著澹台鶴情拱手行禮“秦楚楨見過夫人,我與謝兄乃是好友,不知道謝兄是否在夫人麵前提及過我?”
澹台鶴情微笑“原來是齊王爺,既是我夫朋友,為何今日率兵士犯我澹台府?”
“楚楨也是奉皇命行事,要將夫人一家老少帶回長安去,還請夫人多多見諒。”
澹台鶴情哦的一聲“不知道我夫犯了什麼罪,殃及家人。”
“楚楨隻是奉皇命行事,也不知道是何緣故?不過請夫人放心,楚楨沿途定會好好照料夫人,在事情原委調查清楚之前,楚楨願用項上人頭保證夫人安全,絕不會讓謝兄和夫人蒙受冤屈。”
如果澹台鶴情怕禍及謝傅,願意跟他走,那是最好不過。
澹台鶴情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混了這麼多年,又不知道跟官員打過多少交道,豈是那麼好誆騙的。
這世上有兩種人的話不能相信,第一是商人,無奸不商。第二種就是當官的權力者,嘴上說的再漂亮,一旦被牽連,恨不得將所有的累贅都甩的一乾二淨,甚至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