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收拾的玩意兒!淋那麼一點兒雨就躺屍一整天,都是慣的你們!還賴著乾嘛,都給我滾起來乾活去!”
陳良娣氣急敗壞,說話都是用吼的,震得人耳膜生疼。
沈瑤身子微晃,為了喬瀾的安危才勉強撐起來的那點兒勇氣一下子瓦解,低眉順眼頭都不敢抬。
喬瀾唇角緊抿,老喬家這些人就像螞蟥一樣,不停地吸血,遲早啃得她們骨頭渣兒都不剩,她必須設法儘快分家。
喬瀾垂眸斂去眼底的冷厲,等下還有場硬仗要打,她得保持頭腦清醒,理智應對,免得收不住手,給閻王送業績。
喬瀾暗自慶幸,還好空間跟著她回來了,空間裡的靈泉水功效斐然,她偷渡了幾口靈泉水喝下,身上幾乎要命的高燒瞬間就退了。
喬瀾神清氣爽,腦子也很清明,眼角餘光瞥見門口一抹身影閃過,同時一縷似有若無的香甜飄來。
喬瀾眼睛微地眯緊,要不是喝了靈泉水五感提升了,她還真沒發現她的‘好堂妹’喬思思竟躲門後偷窺。
陳良娣敲打了偷奸耍滑的母女倆,氣兒順了不少,卻也沒想就這麼輕易放過,一手叉腰,一手拿笤帚惡狠狠指著母女倆。
“老大家的去把門口那堆臟衣服洗了,回頭幫著老二家的搭手做晚飯。”
“喬瀾你個死丫頭,不燒了就趕緊起來,去把豬和雞都喂了。”
“還有你乾活仔細,去把思思的臟衣服洗了,彆太用力敲打啊,要是把衣服給錘壞了,看我不打死你!”
重生歸來,喬瀾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卻還是被奶奶的偏心給氣到了。
躺在床上平白矮人三分,輸人不輸陣,喬瀾佯裝虛弱地撐著坐起身,看向奶奶的目光沉冷且疏離。
“奶奶,我生病發燒都要死了,您舍不得花錢送我去醫院,還反過來使喚我喂豬喂雞,那些活明明都是分給喬思思的,憑什麼要我替她去做?”
“還要我一個病人去替她洗臟衣服,奶奶你偏心喬思思,也不能可勁兒作踐我吧,難道我就不是奶奶你的親孫女了嗎?”
“你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整天吃我的喝我的,我還使喚不動你了……”
陳良娣臉色黑沉,笤帚說話劈頭蓋臉就砸了下來,那架勢恨不能掄死個人。
“小心!”沈瑤驚呼。
喬瀾微地側身,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任由笤帚擦過額頭,咚的一聲砸到床上。
空氣仿佛有那麼一瞬凝滯。
喬瀾麵色不改,眸裡厲色沉沉。
懾於奶奶的淫威,她和媽媽一向都是逆來順受,曾經的她還渴求爺爺奶奶的一絲憐愛與疼惜,然而,終究一顆真心喂了狗。
前世她所有的悲劇與苦難,都與喬家這些人脫不了乾係,與研究所的仇,牽涉甚大,她需得謹慎行事,徐徐圖之,然而,喬家這些人,她可不想再慣著。
“奶奶你看著我高燒昏迷去死都不肯出錢救治,還又打又罵冤枉我裝病躲懶,既然奶奶你不拿我當親孫女看,等爺爺和我爸他們從山上回來就分家吧。”
“分家?”陳良娣嗷的一嗓子,“反了,反了,反了天了啊!你個喪門星教出來的賤賠貨,還妄想挑唆我兒子分家,今天看我不打死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
陳良娣跳起來就衝喬瀾大耳瓜子扇去。
沈瑤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了,生怕婆婆下死手弄死喬瀾,連忙死死拽住婆婆的胳膊,“媽、媽您彆生氣,瀾瀾她、她隻是燒糊塗,說的胡話……”
陳良娣狠地撞開喋喋不休的沈瑤。
喬瀾冷聲嗬起,“奶奶你要再敢打我一下,我就到縣裡揭發你虐待親孫女……”
陳良娣心口一冽,大手生生僵在喬瀾眼跟前,臉色青白交錯,又氣又惱。
喬瀾眸色淡淡,她有著前世記憶,知道此時委會那幫人今時不同往日,他們夾著尾巴做人都還來不及,生怕被打擊報複,哪兒還敢再招搖過市,然而,青山村偏僻閉塞,喬瀾篤定她奶奶壓根不知道外麵已經變了天。
陳良娣憤憤收回手,瞪著一臉豁出去的喬瀾,恨不能給她生吞活剝了。
但凡被揭發到委會那裡,不死也得脫層皮,陳良娣簡直不敢想她都一把年紀了,還有沒有命活。
眼瞅一向氣焰囂張的婆婆瞬間萎了,沈瑤瞠目結舌,簡直驚呆了,這還是她那個懂事善良的閨女麼?
震懾了奶奶,但顯然媽媽也被她給驚著了,喬瀾無奈,有些事終歸得麵對。
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
既然這些人不想讓她們一家過安穩日子,那就索性誰都甭想好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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