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竟然是師父救的她!
有些遙遠又模糊的記憶裡,她拜師正是那次高燒不久後。
喬瀾總覺她好似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但眼下這麼多人圍著呢,且她都不必抬頭去瞅,都能感覺到一抹虎視眈眈的視線,正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喬瀾立馬打消了追問一下的心思,轉而把注意力再次投注到了喬思思身上。
“人在做,天在看,雁過留痕,風過留聲,喬思思你以為你死鴨子嘴硬,死不承認就能蒙混過去了?”
喬瀾勾唇一笑。
喬思思卻被她極淡但滿含諷刺的一笑,狠地重擊了下心臟。
有些事,她極力想忘卻,然卻深深烙印在了心底,揮之不去,淡忘無果。
老支書喬厚樸看著喬思思的目光滿是失望與歎息,好好的孩子,真是被陳良娣那個偏心眼的奶奶給帶歪了。
“……等等,瀾瀾你剛是說你十歲那會兒,也就是七年前?”楊桂花神情有些激動,看著喬瀾的眼神頗為複雜。
“嗯,沒錯,就是七年前。”喬瀾微微點頭,眸底深處劃過一抹深幽,出事的老郝正是楊桂花的表舅呢。
隻是,有些事彆人聯想到是一回事,她自己爆料可就是另一碼事了,更何況,那件事中她也多少有些牽扯,就事論事,她也得先把自己摘出來。
喬瀾略帶憂愁地苦笑道,“那時候我受了驚嚇,回去後就發起了高熱,那前後的很多事兒,我都遺忘了。”
“也是這回高燒昏迷後,我也才斷斷續續記起了一些事情,但有些事還是印象模糊。”
喬瀾說著歎了口氣。
“哎,這也是我非要鬨著想分家的原因,我高燒昏迷都要死了,我奶奶手裡攥著錢,卻就是不肯拿出來送我去縣醫院救治,還又打又罵,愣是給我從高燒昏迷中打醒,汙蔑我裝病躲懶,還指派了一堆兒活要我乾,要不然就不給飯吃……”
喬瀾說著委屈的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眼睛瞬間就紅了。
任誰看了都覺喬瀾這孩子,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眾人再看陳良娣的目光,都難掩鄙夷之色。
“都是孫女兒呢,這心偏得也忒過了啊。”
“也難怪喬瀾那孩子硬是越過她爸媽提分家,再不分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輿論一下一邊倒偏向了喬瀾這邊,向來擱家裡獨斷專行的陳良娣臉黑得跟鍋底似的,但卻礙於他三叔公那駭人的氣場,她想發作都不敢。
眼瞅大家夥看過來的目光越發的不善,鄭秀娥臉上強撐著的平靜也繃不住了,這會兒突然後悔死了聽喬思思的把家裡男人全都借機打發了出去,結果這下好了,喬瀾沒算計著不說,家都要散了,關鍵時候連個能主事的人都沒有。
鄭秀娥心裡鬱結得要死,莫名地有點怵突然跟換了個人似的喬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