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圍觀瞧熱鬨的人很多,但她卻沒瞅見杜明德的人影。
如果是旁的什麼人沒來,她或許也不會太過關注,然而,杜明德自從知道了師父李蒼術的真實身份,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雖然杜明德自以為掩飾得很好,但喬瀾又不真的隻是十七八歲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哪兒還能看不出來杜明德心思不純。
今兒個爺爺和三叔為了風濕骨痛膏的事鬨上門,之前杜明德還汲汲營營很想摻和一腳呢,可剛才鬨起來他竟然沒來幫場子,這也太不符合杜明德一貫的性子了。
喬瀾眸色微深。
她臨走那會兒,杜明德都已經摸到被她挖走那株百年人參的地方,按理都親眼看到了,也該死心了才是,可都已經過了這麼久,杜明德沒露麵,難不成還在西峰坡轉悠?
喬瀾驀地心下一緊。
江源口中見過白玉牌的古墓,該是距離西峰坡不遠,她也還正想著得儘早去探探呢,可彆叫瞎轉悠的杜明德給捷足先登了。
喬瀾心下暗自擔心,但這會兒忙著處理草藥時間非常趕,她一時半會兒的且抽不開身呢,也隻能希望杜明德彆那麼走狗屎運。
正好,去送老支書的喬誌國也回來了,看她們娘倆都在忙著處理草藥,喬誌國也忙趕了兩步搭把手。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喬誌國看著沈瑤問。
沈瑤卻是向喬瀾看去。
喬瀾指了下院牆跟那堆柴火,“爸你先劈柴吧,等下熬藥需要很多柴火。”
“嗯,好。”喬誌國應下,忙去找斧頭。
沈瑤邊忙著處理草藥,邊忍不住擔憂道,
“瀾瀾,你等下要多少柴火啊,那些夠嗎?”
“夠了,今晚肯定夠用了。”喬瀾一進院子就先看到了那一大堆柴火,所以也才沒急著喊她爸弄柴火。
沈瑤鬆了口氣,“還好這兩天你柱子叔幫忙弄回來了這麼多柴火。”
沈瑤邊忙活邊感歎道,“這兩天多虧了你柱子叔兩口子幫忙了,要不然,好久沒人打理過的牛棚,光是靠我一個人可還真收拾不過來,等不忙了,咱可以好好謝謝人家。”
“嗯嗯。”喬瀾唇角帶笑,王鐵柱和她爸關係很鐵,當時在縣醫院的時候,就是王鐵柱陪著她爸來著,看來這兩天人家又沒少幫忙。
兩口子都是勤快踏實乾活的本分人,或許可以拉他們兩口子和爸媽搭手一起乾。
隻是,現如今她們家正還被老喬家那邊纏掰不清呢,這會兒說什麼也都還太早,喬瀾也隻是在心裡稍微想了想,但卻沒漏口風。
不過,王鐵柱的情分,她暫時先給人記著,但老支書幫了這麼大的忙,況且,他們家想過安生日子,也還得仰仗老支書壓得住爺爺和奶奶老兩口呢。
喬瀾忙停下了手裡的活計,跑雜物間找喬誌國。
“爸,你跑趟大隊部找三爺爺說一聲,讓他吃了晚飯,過來牛棚這邊坐坐吧。”
“嗯?有事?”喬誌國狐疑地看著她。
喬瀾點頭,“我看三爺爺走路有點僵硬,該是前些天下雨受了寒,腿又不舒服了,之前我給爸你用的膏藥還所有剩呢,而且,等晚上那會兒,草藥應該就能處理得差不多了,到時候除了敷藥,再紮兩針,保準兒三爺爺今天晚上能睡個好覺。”
喬誌國臉色一沉,剛他就看老支書腿腳好像不太對勁兒,倒也還沒想那麼多,卻是不想,情況嚴重到影響睡眠了。
喬誌國忙丟下剛翻出來的斧頭,拔腿就要走。
沈瑤聽了喬瀾的話,也是一臉凝重,“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我也沒想到三爺爺會說起爺爺奶奶過往的事啊,就有點兒走神,所以就給忘了。”
喬瀾抿唇淺笑。
“這不是您剛說起柱子幫了大忙,我也才想著今兒個要不是有三爺爺鎮場子,爺爺和三叔且不會善罷甘休呢,沒準兒,再晚會兒,奶奶都從縣醫院趕回來了,到時候隻會更麻煩。”
其實,她倒也不是怕了胡攪蠻纏的奶奶鬨騰,而是,她時間寶貴,不想浪費在口舌之爭上。
況且,她現在是越發迫切想進山探探了,隻是盤算了,她能走開的時間也就隻有兩個,草藥先期處理後,需要靜置的四個小時,以及藥膏熬好後冷涼的三個小時。
她原也沒想大晚上的冒險出動,然而,剛剛杜明德沒來瞧熱鬨,她心裡總是影影錯錯的不安,擔心白玉牌出土的墓穴提前暴露,喬瀾覺得她還是早去為妙。
喬瀾心裡揣著事,臉色也不那麼好看。
沈瑤很是心疼,然而,想到婆婆鬨上喬二爺家那凶悍勁兒,她就忍不住頭疼,“瀾瀾啊,你奶奶壓箱底的錢丟了,正火大呢,要是可以的話,這兩天你還是躲著點兒她吧。”
“哎,你是不知道,那天早上你奶奶拎了把菜刀找上你二爺爺家,差點見血”
“她想殺人啊,還拿菜刀找上門。”喬瀾都還不知道這茬,不過,想來壓箱底的一千多塊呢,全丟了,奶奶氣瘋了都想砍人了。
喬瀾眨巴著眼睛,還想聽更多內幕呢,然而,沈瑤卻不想對著喬瀾這個晚輩,說道她奶奶的不是,隻是笑著搖頭,“你奶奶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她自己去想吧。”
喬瀾撇嘴,當長輩不想說,總有一萬個理由。
沈瑤看她臉色訕訕的,邊整理了下手邊的草藥,邊接著道,“不過,你奶奶晚上還不一定能回來得來,鄭會計出事,但家裡這邊鬨翻了,你二嬸兒估摸得留你奶奶在縣醫院幫她看顧老二和思思。”
“鄭會計的事,我也聽說了。”喬瀾理解的點點頭,“不過,縣醫院說的他情況不好,還特彆請了各科室會診,聽說搞不好會截肢。”
“啊?真那麼嚴重?不是隻是扭了到,怎麼還會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