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瀾瀾,你們可來了。”
鄭秀娥一看到喬誌國和沈瑤以及喬瀾現身,便忙不迭迎了上去。
“快、快跟我走,幫幫忙去。”
喬誌國冷冷看著一臉諂媚,明顯就是有事相求的鄭秀娥,眼底閃過一抹沉冷。
來縣醫院的路上,喬瀾就說等下到了縣醫院,她二嬸兒指不定會找她求藥,順便把出院給辦了,然後跟著他們一起回家。
昨晚她救治了好些個公安的同誌,而其中,有幾位毒副作用嚴重的同誌,該是被送縣醫院繼續用藥治療。
而半夜趕往縣醫院救治的杜明德,聽說了公安的遭遇,怕是少不得會打上他們的主意,他當時還滿心的不以為然,杜明德自己就是赤腳大夫,就算中毒頗深情況緊急,自己怎麼個情況,他也該是心裡有數才是,怎麼著也不會把主意到喬瀾身上。
父女倆對視一眼,喬誌國臉色沉鬱,沈瑤更是被鄭秀娥的不見外給氣了倒仰。
喬瀾幽幽看著鄭秀娥,眼底劃過一抹戲謔。
還被她給言中了,他們剛到縣醫院,就遇上了鄭秀娥。
準確來說,鄭秀娥該是得了準兒,知道他們今兒個一準兒會來,也才特意等在大廳堵他們。
不過,鄭秀娥張嘴就是要她幫忙,但語氣卻一點都沒求人該有態度,反倒還帶了那麼三分火氣,似乎在怪她昨晚救了那麼多公安的同誌,但卻都沒想過伸手援救一下還沾親帶故的杜明德。
喬瀾唇角的笑意瞬間都淡了。
“二嬸兒,我和我爸還有我媽一大早趕路也才剛到縣醫院,就算是要幫什麼忙,總也得先容我們緩口氣兒吧。”
喬瀾一個巧勁兒掙脫了被她鉗製住的胳膊,一恢複自由,便忙不迭退離她兩三步。
“再說了,既然是想要我們伸手幫幫忙什麼的,二嬸兒,您總得先說說具體是想要我們幫忙做什麼吧,我們也好先判斷一下能不能幫得上忙才是啊。”
周圍不少正大廳的患者和患者家屬,不少人被她們三人鬨出來的動靜吸引了目光,紛紛圍了上來聽八卦。
當然的,喬瀾剛那話一出,圍觀群眾的目光紛紛都看向鄭秀娥。
鄭秀娥沒想到喬瀾竟然一點兒臉麵都不給她,看喬瀾的目光充滿了怨憤與惱怒。
沈瑤邁了兩步擋在喬瀾身前,看著臉色非常不好的鄭秀娥,卻是不說話。
不過,沈瑤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裡滿是幽怨與小女人的無奈與心酸,簡直把她之前受氣包的模樣複刻了個十成十。
世人大多同情弱者,尤其沈瑤還是個美人坯子,相較於火氣上來就跟個母夜叉似的的鄭秀娥,沈瑤更容易博得同情跟憐憫。
於是乎,在眾人譴責跟不讚同的眼神裡,本想直接給她們拽到病房關起門來私底下說道的鄭秀娥,這下倒是騎虎難下了。
不過,相較於名聲什麼的,鄭秀娥這會兒更覺得省才是最緊要的,尤其來前杜明德一臉嚴肅地叮囑一定要把喬瀾帶到,鄭秀娥踟躕了片刻,被喬瀾一家三口懟得心口犯疼,卻也隻好實話實說。
不過,周圍那麼多人盯著,好多人都豎起了耳朵聽,鄭秀娥被他們盯得頭皮都發緊了,可以壓低了嗓音,就不是想讓太多人聽到。
鄭秀娥湊近了喬瀾小聲說,“思思她姨父被毒蟲給咬了,中毒有點深,情況不是太好,昨天晚上大半夜的突然毒性發作,我們連夜給他送縣醫院搶救。”
鄭秀娥說著都忍不住輕地歎了口氣。
“不過,聽說昨晚瀾瀾你被人請到後山幫忙救傷員,那些同誌好像也有不少是被毒蟲給咬了出現了中毒反應,聽說幸虧你比縣醫院裡的大夫早一步趕過去給他們做先期治療。”
鄭秀娥一臉希冀地瞅著她,“你看你既然也能治,看在都是親戚的份兒上,你就幫忙幫忙,咱就、就不那老多冤枉錢了”
“嗯?冤枉錢?”
喬瀾唇角閃過一抹促狹,雖然她早猜到杜明德會打她的主意,卻是沒想到竟然攀扯親戚關係,還試圖道德綁架她,喬瀾氣笑了。
“治病救人呢,花錢不是理所應當麼?二嬸兒想我怎樣?”喬瀾眼睛微微眯起,眼底滿是戲謔。
往縣醫院這裡跑的大多不是患者,就是患者家屬,就沒誰敢說看病花錢,花的是冤枉錢,人家也醫院也沒強製你花錢,你可以選擇不花錢啊。
鄭秀娥簡直被她給噎了半死,但卻也莫可奈何,隻能湊近她耳邊耳語低喃。
“聽說昨晚你就地取材該公安的同誌配製的草藥,幾乎都是免費的啊,可是老杜昨晚到現在這會兒功夫,用藥和各種檢查下來,預交的三十塊都快沒了,剛剛說是還要抽個血做檢查,預交的前都已經不夠,護士特意提醒趕緊去繳費呢”
“正好你來了,你看你也會解這個毒還是什麼的,要不,我們等下就去辦出院,回家瀾瀾你采點兒草藥給老杜解毒,順帶也還能更好的幫他調理一下中毒後虛弱的身子。”
鄭秀娥鄭重點明意圖,看喬瀾一臉的淡然,急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瀾瀾,你杜伯伯可也是看著你長大的,這麼多年沒少照顧你啊,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啊”鄭秀娥期期艾艾抹了把心酸淚,試圖讓喬瀾心軟。
然而,喬瀾卻是一點兒都不為所動,笑看著一臉焦灼的她。
“二嬸兒您這可就說笑了,杜伯伯是從看著我長大沒假,但我從小到大哪次感冒發燒拿藥什麼的,不都給錢了啊。”
喬瀾說著幽幽眯著她,唇角笑意微深。
“哦,實在不湊巧,最近這次我媽實在拿不出錢,杜伯伯也就公事公辦了呢”
鄭秀娥臉色頓時一變,喬誌國和沈瑤看過來的目光都頗具實質感,如果不是眼刀子不能真的戳到人,她怕是一下子就被眼神殺射成篩子了。
雖然剛剛鄭秀娥低身耳語的那些話,圍觀的好些個人沒聽清,但喬瀾卻沒鄭秀娥那麼多的顧慮,她說話可都是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