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特助又開了口。
顧輕延回頭,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眉頭便擰著;“想說什麼就說,吞吞吐吐的,對我還有隱瞞?”
劉特助猶豫了下,他不知道該不該把言墨塵和夫人認識得很早的事情告訴顧輕延。
告訴了顧總,萬一他和夫人的矛盾又增加了怎麼辦。
可如果不說,顧總會夫人不上心,這不是給情敵機會?
想清楚了利弊關係,劉特助抬了眼皮,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道“請您對夫人多上點心。言墨塵對夫人彆有用心。”
“這還用你說?”顧輕延冷冽一笑。
劉特助又說“沈夫人再臨走時,開始說胡話,把夫人托付給了言墨塵。言墨塵並沒推辭,而是答應了。”
顧輕延臉色變得深不可測。
這個丈母娘,是到死都在搞事情,見不得她女兒好過是吧。
“而且言墨塵讓我給您帶句話。”
“什麼話?”
“他說他和夫人認識的時間比您早得多,如果下手,機會不比您少。”劉特助擰眉,停頓了下,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但夫人好像跟他不是特彆熟,可能言墨塵再挑撥離間也說不定。’
劉特助走後。
顧輕延都沒馬上到沈家彆墅去。
他站在樓下,看著沈家彆墅外的綠化。
粗壯的樹乾,被寒風吹著光禿禿的樹枝。
白茫茫的雪條,從樹枝落下,落在顧輕延的臉上,又冰又涼。
顧輕延想起沈落再夢裡喊的小啞巴,她心裡很想念的人,不是他顧輕延,而是一個名叫小啞巴的男人。
想念到什麼程度呢,保留著一張又老又舊的背影照,背影照寫滿了小啞巴三個字。
顧輕延因為吃醋,第一次撕碎了小啞巴的背影照,卻發現她偷偷撿起來,還把照片給粘好了。
第二次他把照片撕得粉碎,扔到窗戶外麵。
小啞巴的照片,被他徹徹底底地毀了。
可他銷毀得了照片,卻銷毀不了她心裡關於小啞巴的印記。
哼,說什麼小啞巴她隻見過一次,她早就忘了小啞巴長什麼樣,小啞巴死了。
可她對言墨塵的態度來看。
顧輕延推測出,言墨塵很可能就是那個小啞巴,她們已經相認了。
再加上丈母娘臨死托孤,推波助瀾。
顧輕延心裡很氣很氣,他感覺醋壇子打翻了。
如果按照他以往的性子,真想立馬上去,找她問個清楚明白,質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可現在的顧輕延,不敢那樣了。
沈天華死了,她家人都死了,他已經沒有把柄再拿捏她了。
這些小事,不能計較。
等沈落肚子裡的孩子一落地,他再對她好點,說不定她就回心轉意了。
顧輕延在暴風雪裡,抽了好幾根煙。
煙很澀,很難抽。
想到言墨塵是私生子,被言家找回來之前,肯定是受過不少苦的,沈落幫他,也不是不可能。
言墨塵是小啞巴這件事,如一根刺,狠狠地紮進了顧輕延的心。
他想到了所有人是小啞巴,唯獨沒想過,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小啞巴,當他得知,他一向視為仇人的沈落,對他有資助之恩,隻是他報恩報錯了人。
隻是他知道的時候,為時已晚,因為報應已經來了。他連懺悔的資格,命運都沒給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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