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延黑眸沉沉,她就這麼想離婚麼。
多一分鐘,多一秒鐘,她都等不了了。
心酸,憤怒,絕望,無助,各種情緒,在顧輕延的心頭,瘋狂交織,瘋狂糾纏。幾年的夫妻,她連一點不舍,都沒有?
沈落急急的回嗆“離個婚,你哪兒那麼多的事啊?真的是無語了。”
“看來你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這麼急著奔赴你的言墨塵?”
“隨便你怎麼想。我隻想你快點,沒磨磨蹭蹭。”沈落愣了下,根本聽不懂他再說什麼。
她們離婚,和言墨塵又有什麼關係。
麵對顧輕延潑臟水這種行為,她早就見怪不怪,隨便他怎麼說了。
如果是以前,被喜歡的人這樣誤會,她肯定會第一時間解釋。
現在沒必要了,如果誤會,可以讓他放手,讓她跟他徹徹底底脫離關係,她也挺樂意。
就是有點對不起言墨塵。
空氣裡彌漫著火藥味。
沈落讓攝影師把她的證件照,洗了出來,然後付了錢,轉身就出了攝影店。
隻留下顧輕延再那。
攝影師挺尷尬的,拿著攝像機問他“先生,您還要重拍嗎?”
“不必了。就你剛剛拍的那張。”
沈落前腳剛回到民政大廳,看到劉特助坐在長桌上等她們,看到她來了,忙站起身‘夫人,您來了。’
“彆叫我夫人了,我和你老板馬上就沒關係了。”沈落冷聲,拉開一把椅子坐下。
劉特助看了眼門口,沒看到顧輕延,又問填資料表格的沈落“顧總呢?你們沒一塊回來。”
“不知道。”沈落握著筆,認認真真地把戶口本打開,按照相關信息,填寫在戶口本上。
劉特助看到夫人和顧總,走到這一步,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
抿了抿唇,忍不住幫顧輕延說話“夫人,其實你們有什麼話可以好好商量的。沒必要走到這一步。”
“顧總還是很在乎您的。他為了您,不惜要捐——”劉特助想告訴她,顧輕延幫她做了配型,不惜要摘掉一半的肝臟,給她。
沈落卻覺得他聒噪,擰眉,抬了眼皮“劉特助,我知道你是為我們好。你是他的人,幫你老板說話,也是你分內的事。可我想說的是,沒有人結婚,是為了離婚的。既然過不下去,好聚好散才是最好的結局。”
“言墨塵其實也不是您看到的那樣光明磊落。您跟他在一起,不見得就比跟顧總好。”劉特助見沈落執意離婚,也深信不疑,她再和言墨塵裡應外合了。
沈落覺得很好笑“我離婚,和任何人都無關。”
話雖然這樣說,可她知道,劉特助是不信的。
就在此時,一道冷笑聲傳來“沈落,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你離婚,和言墨塵有沒有關係,隻有你自己心裡清楚。”
沈落抬眼,就看到顧輕延走了過來。
他拉開一把椅子,坐在了她對麵。
沈落嗤笑,懶得解釋,而是掃了眼他旁邊的各種表格“顧總,填表吧。彆墨跡了,再墨跡等會人家該下班了。”
“我發現,你離婚比你結婚還高興,還激動。”顧輕延臉色更陰鬱。
此話一出,沈落握著筆的手指,不禁加重幾分。
眼睫毛也跟著顫動了下。
她高興嗎,她激動嗎。
她們的婚姻,走到這一步,以失敗收場,她不可能沒有感覺的。
或許在顧輕延的眼裡,不哭,不鬨,就是不難過吧。
她骨子裡是個很傳統很傳統的人,如果可以,她希望她一輩子隻結一次婚,一生隻愛一個男人。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可能,也不願意離婚。
她在這段婚姻裡,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或許,這就是當初強求的報應。
沈落心裡複雜萬分,臉上卻淡笑“你說是,就是吧。簽字吧,顧輕延。”
顧輕延看到她還笑得出來,心裡更加煩躁。
他曾以為,他要離婚,她會又哭又鬨,瘋狂挽留他。
會更乖。
結果,離婚卻是她提出來的。
還一副看透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