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是我。”低沉的聲線,被凜冽的寒風吹散了。
沈落聞聲,抬了眼皮,等眼前的視線重新明亮時,才看清楚拉自己入懷的男人五官。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穿著軍綠色的大衣,一條牛仔褲,整個人偏運動風。
是言墨塵,不是他。
沈落眼裡剛剛升起的亮光,如夜空裡璀璨的星星一樣,快速泯滅,墜落。是啊,顧輕延在重症監護室那麼嚴重了,怎麼會來呢?
不可能來的。
沈落出神之際,軍綠色的大衣,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言墨塵看著她現在這樣,眼裡閃過心疼,可想到她們倆的關係,他是沒資格心疼她的,垂著的眼皮,擋住了眸底的失落。
沈落不願意披他的外套,她隻知道,顧輕延如果知道了,會吃醋。劉特助說了,失憶前,她和言墨塵就來往過密,和顧輕延鬨離婚。
她不能在沒有邊界感了。
“不用了,謝謝。”沈落堅定地把肩頭的軍綠色大衣,扯掉,想要還給他。
言墨塵抬眼,按著她扯了一半的大衣,耐著性子根她分析;“沈小姐,天氣預報說,今天的暴風雪會持續一整天。我們沒必要在這些細枝末節上糾結。不然我們今天都會被困在嶺山。”
沈落嘴角蠕動了下,他說的的確是有道理的。
軍綠色大衣,被重新披在她的肩頭“我說過,我們是朋友。沈小姐失憶了,或許忘了,我認識沈小姐的時候是名警官。我對沈小姐的幫助,並不是獨一無二,換做是其他市民,我一樣不會袖手旁觀。”
言墨塵這話,讓沈落臉色一紅,是她太小氣了,誤會他喜歡自己了?
“所以沈小姐不必有思想包袱。雪天路滑,我抱沈小姐下山。沈小姐,見諒。”言墨塵道完歉,就把沈落打橫抱起,公主抱,抱著她堅定的下山。
言墨塵真的是位紳士,抱她下山途中,他的手指隻是緊緊地扣著她的肩膀,小腿彎曲的地方。
至於胸口,腰肢,他都完美的避開了。
為了不讓她多心,言墨塵都沒看她一眼,仿佛她們真的隻是朋友。
言墨塵走到一輛黑色越野車旁,一手緊緊的抱著她,一手拉開副駕駛的門,然後彎腰,把她放進副駕駛。
沈落挺冷的,剛剛在暴風雪裡,她還不覺得,現在才感覺到。沈落身體不住的顫抖,言墨塵坐在駕駛座,伸出蔥白似的手指,打開了暖氣。
然後手指落在方向盤上,打火,開車,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雪地裡。
言墨塵的餘光,還是注意到了她額頭的傷口,還有她手腕上的刀口。沈落看他在看自己手腕,她下意識地用他軍綠色的大衣遮擋。
言墨塵移開視線,平視著車子前方路況“疼不疼?”
雖然是問句,但他的話卻帶著肯定。
當然很疼了,但沈落佯裝很堅強“不疼。”
“還在撒謊,我記得你從小就怕疼。”
“我們認識得那麼早嗎?”沈落挺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