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露天,但布置得很有氛圍感。
侍者站在顧輕延旁邊,拉小提琴。
拉的曲子很熟悉,是她曾經最喜歡的那首小夜曲。
沈落看得出來,顧輕延為今晚的見麵,很用心。可她沒有一點感動,一點點都沒有。
他起身,親自幫她拉開一把椅子,讓她坐過來。
她很不願意,可抬眼觸及到他那威脅的目光,她又忍著脾氣,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你最愛吃的。”顧輕延把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麵前。
擺盤很精美,但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把它吃完。沈氏就會恢複和言氏合作。”
“你先打電話,我就吃。”
“落落,你不信我?”
“我們之間,還有信任嗎?”沈落嘲諷勾唇。
桌子對麵的男人,用修長的手指,抽了抽鼻梁上的眼鏡,他也沒生氣,更沒和她繼續糾結,而是掏出手機,當著她的麵,給劉特助打了通恢複合作的電話。
沈落才拿起刀叉,吃了起來,她看到他,他這麼傷害她,她還是會心跳莫名加速。
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再犯賤了,他已經和程曉雪訂婚了,她已經給過他解釋的機會了。
收回凝視的目光,垂了眼眸,沈落把盤子裡切好的牛排,以最快的速度吃掉。顧輕延想插話:“落落——”
“我不是你的落落。顧先生認錯人了。”沈落煩躁地打斷。
顧輕延還想再說,沈落沒好氣的放下刀叉,抬了眼:“顧先生,食不言寢不語。我答應你吃飯,我做到了。你答應恢複和言氏的合作,你也做到了。我們兩不相欠了。我吃完了,告辭。”
起身,沈落轉身就要走。
好不容易見她一麵,他怎麼會願意放她走呢,他忙跟著起身,情急之下,大手精準扣住她手腕:“沈落,你聽我給你解釋。”
“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沈落猛地甩開他的手,瞪著他:“顧輕延,我給過你解釋的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都已經和彆人訂婚了,就彆再腳踏幾隻船了吧?當渣男,小心遭報應。”
沈落走出了餐廳。
突然開始落雨,她沒帶傘。
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她烏黑的發梢,瘦削的身影。
如一根根針再紮。
車子喇叭聲刺痛了沈落的耳膜,她擰眉抬眼,看到一輛黑色庫利南,停靠在她麵前。
隔著半降的車窗,她看到顧輕延靠在駕駛座的座椅上,他的手指修長,骨骼分明,慵懶地放置在方向盤。
許是她現在的樣子,太狼狽,太落魄。
他好看的眉頭緊皺:“上車。我送你回去。”
“不用。”
雨勢越來越大,兩人隔著雨簾。
她拒絕了他。
顧輕延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雨一時半會是停不了的。這兒又不好打車,現在不是鬨脾氣的時候。”
鬨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