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郝讚先回了家。小芙正要關店門,見一個長長的人影兒在門前走來走去的。
探頭一看,見是郝讚娘。
小芙以為她是來找郝讚一起回家的,說了句“郝讚已經走了”,便要關門。
“哎哎!先彆關門!”郝讚娘忙道,“我是來找你的!”
小芙又探出個頭來。
“找我?”她看著郝讚娘說,“您有什麼事兒?”
郝讚娘說:“自然是好事兒。”
她上下打量了小芙好幾眼,見小芙換了身新衣裳,綠得發亮,襯得這丫頭的五官竟有些驚心動魄的豔麗,心頭不禁狠狠一跳。
這小賤蹄子,怪不得做了官爺們的走妓,原是這麼個妖嬈模樣。
“你在這酒肆裡,整日悶頭悶腦地乾活才掙幾個錢?”郝讚娘發問了。
小芙雖然不知道她問這個做什麼,卻也如實回答:“三錢。”
三錢——郝讚娘撇了撇嘴,還不如自己跑紀家兩趟掙得多呢!
“白白有一身的力氣,隻掙三錢可惜了喲——”郝讚娘說是這樣說,可眼神裡的輕蔑卻怎麼也眼藏不住。
這丫頭白天乾活兒,晚上乾見不得人的活兒,圖的什麼呢!
不過郝讚娘沒有說出來,畢竟自己要同人商量,麵子還是要
給的。
“不可惜。”小芙看著她道,“東家還不錯,願意將後院借給我住。”
郝讚娘見天色漸晚,還急著回家給郝讚做飯,也不願意同她多掰扯,直接說:“紀家有位夫人的院子裡缺個粗使婢女,要力氣大能乾活兒的,一個月給一兩,你願不願意去?可先說好,我是瞧著你同郝讚認識,才願意將這個好事兒同你講。你要是不願意,自有大把的人上趕著去!”
小芙歪著頭,想了想,問:“隻是做粗使丫頭?”
郝讚娘見有信兒,自己的銀兩馬上就要飛進兜裡了,忙說:“當然是!再說,是伺候紀家那位夫人的,吃得好睡得好,可比在酒肆裡強多了——嘖嘖,弄得渾身一股酒味兒!”
小芙卻搖了搖頭:“不去。”
說罷就要關店門。
見到嘴的鴨子要飛,郝讚娘連忙扒住了小芙的門框。
“死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郝讚娘破口大罵,“天天在店裡轉悠,外麵的野男人不夠你使?就知道勾搭我們郝讚!”
小芙沒想那樣多,隻當郝讚娘說的是宇文渡和他手底下的人,也不欲同她多解釋,兩手一使勁,眼看著就要夾住郝讚娘的手指頭。
郝讚娘見她來真的,趕緊將手抽了回來。
“砰!”
門被重重地關上,郝讚娘差點兒嚇一跳。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臭丫頭!”郝讚娘隔著門罵,“那樣有錢的人家招工你不去,你是傻子不成?”
然而小芙
已經去了後院了。
除了小芙,沒人更合適了。她都答應了蘭心,可不能讓那一兩銀子跑了。
郝讚娘在外罵罵咧咧了半天都沒有聽到裡頭人應聲,最後累得蹲在原地歇了一會兒。
她望著店門,忽然心生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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