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承也笑了:“打宮裡來的就是不一樣,說的話都叫人這般受用。”
小冬瓜拿了雙筷子,用布擦得乾乾淨淨後雙手遞給他。
司馬承看了一眼桌上清淡的菜色,嫌棄地拒了。
“小閣老也是日理萬機的人物,哪有那麼多閒空去陛下那兒?”司馬承靠近了窗口,低聲道,“寫幾個字罷了,身邊有一水兒會寫大字的人在呢,給皇帝抄經不過是個幌子。萬清福地那種地方,除了檀沐庭誰願意去?昨日不過是聽光獻郡主要進宮罷了,那是例外。”
小冬瓜頓時明白過來了:“原來小閣老是因為郡主…”
“不然呢?”司馬承退了一步道,“當初紀伯陽的首級可是我去送的,郡主花一樣的人,臉都給嚇白了,還要強撐說好呐…嘖嘖,郡主再厲害,她到底是個姑娘家,小閣老哪兒能叫她一個人犯險?聽說她一個人單槍匹馬地進了宮,王爺也沒派個人跟著,便撂下內閣那一堆攤子進宮去了。前腳小閣老一走,後腳王爺的人也到了,想委托小閣老幫忙照應著。我心想這不正好嘛,嶽婿想一塊兒去了。”
小冬瓜聽了,心裡那叫一個美。有人把郡主放在心上那是再好不過的,何況又是要做夫妻的關
係。
在小冬瓜心裡,郡主可以討厭所有人,但所有人必須喜歡郡主。
“多謝,多謝。”小冬瓜連連揖道,“知道是這麼個事兒,我心裡就踏實多了。今日見司馬兄有約,就不強留兄弟了。”
司馬承拉下了臉:“你這閹材,將哥們用完了就扔啊?”
小冬瓜抱拳奉承:“我還得回去複命呐,這頭先謝過兄弟了!”
司馬承嗤了一聲,抓了把西瓜子離開了。
小冬瓜離開了,司馬承這邊剛上了樓梯,越想越不對勁。
腦中突然靈光一現,司馬承拍了下大腿,趕緊上去與同僚賠禮道彆,隨後便回了司馬府。
司馬廷玉未歸,司馬承又去了內閣。
帝京雖然在北,可五月的天氣在哪兒都是熱烘烘的。
司馬承找到司馬廷玉時,見他正與閣臣商討要事。一水的大紅袍,最年輕的他在其中也是最矚目。
司馬承悄悄站在門外候著,過了好一會兒閣臣們才一個接一個地出來,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進去。
司馬廷玉正在寫公文,頭也沒抬地問:“什麼事?”
“主人還記不記得中貴人身邊那瓠瓜樣的小宦官,名叫小冬瓜的?”司馬承道,“他沒死,中貴人將他送出來,他秘密投靠了景王。”
司馬廷玉吹了吹紙上未乾的墨,道:“記得,先帝駕崩那年他差點兒死,是光獻郡主救了他的命。他會投靠景王也不足為奇。”
司馬承笑道:“今日小冬瓜居然找著我打聽
事兒,您猜他打聽了什麼?”
司馬廷玉將謄好的公文封,叫人拿下去張貼。又問:“打聽什麼?”
司馬承看著那一紙漂亮的台閣體,回過神來上前一步道:“這瓠瓜說,郡主要麵聖,打聽您什麼時候去萬清福地,好結個伴兒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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