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感驚奇的同時又覺得沒有麵子——聽他這樣一說,好似那個無理取鬨的人是自己。
香姐兒恃寵生嬌,早晚要給司馬閣老添麻煩,隻不過運氣好碰上的是自己,若是換個人,恐怕閣老要花費好一番功夫才能擺平此事。
蕭扶光思來想去,覺得自己並無過錯。
“我可以不追究。”她道,“但日後若再發生諸如先前之事,我可不會客氣。”
司馬廷玉將她往自己身上帶了帶,說:“知道。”
山路濕滑,司馬廷玉背著她小心翼翼地下石階。
待到了山腳後雨勢變小,蕭扶光想出來透透氣,他卻不讓。
“我要被悶死了!”她錘他肩膀,“誰知道你衣服上有沒有汗味兒!臭!”
能張弓的哪怕是姑娘,力氣可不會小,可一道道粉拳落在他肩頭,卻是收著勁,像小皮錘替他按摩,舒服得很。
“你沒吃飯嗎?再使點勁兒。”他甚至空出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臀。
他這般冒犯自己,蕭扶光的臉紅得頭頂都要冒煙,一陣亂拳就要打死小閣老。
“有力氣,真不錯。”司馬廷玉又笑,“日後為我多生幾個女兒。”
蕭扶光聽後卻收了拳,整個人都蔫兒了下來。
察覺到她不對勁,司馬廷玉問:“怎麼了?”他都那樣說話,她怎麼沒生氣打他呢。
“你把我氣得狠了,我給我父王去了信兒。”蕭扶光道,“我讓他廢了婚約,再幫我找個十全佳婿…”
司馬廷玉上下牙
骨碰得咯吱咯吱響。
“就為小夫人你氣成這樣?一路上看見我就翻白眼。還郡主呢,真小性兒。”他咬牙問,“我替你服禦賜仙丹差點兒就位列仙班,為你生替你死,你就是這樣待我的?”
說起這件事,蕭扶光也生氣。
“還不是…還不是你戲耍我!”她氣得病都快要好了,“一回兩回冒犯我,誰給你的膽子?”
司馬廷玉聽出話外之意,心念一動,喜上雲霄。
“我說你怎麼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他笑著解釋,“知道你不吃葷,我總不能滿口肉臊子去親你?這才叫冒犯。我淨了嘴,回頭去找你,看見隻河豚氣得厲害…”
蕭扶光傻了眼——原是這麼回事。這麼一來,倒也不怪他說自己小性兒。
可她是誰?憑誰都會犯錯,光獻郡主不會有錯。
“你竟敢罵我是河豚?”她伸出手擰他的背,硬邦邦的,擰不起來。
“臣可不敢罵郡主,臣隻是在說實話。”
夏雨淅淅瀝瀝不斷,司馬廷玉心情大好,背著蕭扶光走過山間羊腸小道,邁過清清流水。
高興極了的時候,會背著她轉幾個圈兒,轉得蕭扶光又暈又怕,從他衣服裡鑽出個頭來繼續錘他。
司馬廷玉整個身子都被淋濕,結實的皮肉泛著粼粼水光,萬山青蔥中隻他這一抹白。
蕭扶光摟著他的脖子靠緊了些,張口喚:“廷玉。”
司馬廷玉步子緩了些,“怎麼了,阿扶?”
蕭扶光閒得無聊,
眯著眼問:“大家都喊你的字,那你的大名是什麼?”
“班。”他答,“司馬班。”
“咦,這個字不好。”蕭扶光開始四處挑他的刺,“一刀將玉劈開,這寓意不好…”
司馬廷玉十分無奈:“名字是我爹取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蕭扶光哼聲道:“回京我就去找閣老,讓他為你換個大名。‘瓊’、‘瑾’、‘瑜’、‘璿’…哪個不比‘班’好?”
“郡主好大口氣。”司馬廷玉打趣她,“還未嫁進司馬家門,竟要插手管我家事了。”
“誰要嫁你。”蕭扶光的臉扔泛著紅,“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