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出走後,林嘉木等人早便急得如同熱鍋旁的螞蟻。自暴雨後晴天起便使人去找,至今未見蹤影,隻能將希望寄於同日追去的小閣老司馬廷玉身上。
今日已是第五日,饒是陳九和也等不得,決意與林嘉木等人分頭去尋。
剛出府衙,便見兩騎並行而至,正是他們要找的人。
司馬廷玉先下了馬,再看蕭扶光那處,已經被雲晦珠等人圍了一圈。
“阿扶,你走了這幾日,叫我好擔心!”雲晦珠追問,“當日小閣老去尋你,你們在路上淋雨不曾?”
“還說呢,現在我鼻子都有些不通氣兒。”蕭扶光道,“小閣老照顧得不錯,帶我淋雨走山路…”
不等她說完,眾人便看向司馬廷玉,雖沒說什麼,可那眼神卻是很明顯,那便是他讓人受了委屈。
不過司馬廷玉懶得同他們解釋——若非那場大雨,就蕭扶光這個脾氣,他猴年馬月也親近不得。
不過,這一路究竟如何也僅他二人知曉,這是他不願與旁人共享的歡愉,於是淡淡瞥她一眼後便進了府衙。
這番舉動在眾人眼中則成了不負責任的傲慢。
便是好脾氣如林嘉木,此時也有些不忿:“郡主是柔弱女子,小閣老既同郡主有些交情在,怎不對她多加照顧,反倒叫她同你淋雨?”
司馬廷玉正要離開,聽林嘉木這樣一說,回頭看了一眼。
每每閣臣議事,爭論不休之時隻要看向司馬廷玉便會靜下來
——他高出其餘人半個多頭,隻鳳眼一挑,便叫人有種黑水沉潭的窒息錯覺。
雲晦珠見識過各類人,也不禁後退一步,打圓場道:“阿扶還沒好利索,熬一碗湯藥喝了再去休息,睡一覺就能好個差不多。”
司馬廷玉這才收回視線,揚長而去。
“他是不想丟下我一個人走,才帶我一起。”蕭扶光同林嘉木道,“你們不要怪他,這一路若是沒有他,我難說今日能回。”
她這樣說,誰都沒辦法。
蕭扶光同雲晦珠回了府衙安排下的住處,雲晦珠請了大夫來看病。此時風寒已近痊愈,倒是無礙。
秋娘去煎藥,雲晦珠則同蕭扶光一道說話。
“這幾天你都去乾什麼了?”雲晦珠好奇問,“我說要去尋你,他們不讓。那天雨下得厲害,險些淹了內城,現在還有幾處積水未排乾淨。暴雨後第二日,我…藏鋒也去尋你,還囑咐我們,若是五日後不見你,要向帝京報信。”
“幸而我今日回,若是傳信回京,到時大家都要遭殃。”蕭扶光道,“藏鋒還未回來?”
雲晦珠暫未打算將藏鋒是雲重岫一事告訴蕭扶光,隻道:“昨日來過一次,說未找到你們,晚上便又出去了,也不知去了何處。”
“由他去。”蕭扶光說,“藏鋒是我父王一手帶出來,他做事謹慎,定有自己的原因。”
這也正是雲晦珠隱瞞緣由——若兄長不被景王看中,恐怕如今不止是半
張臉被毀這樣簡單。
“總之,你能平安回來就好。”雲晦珠拍著胸口道,“剛剛小閣老好像不高興,六月的天,我還沒見過人站在那兒能冒寒氣兒的。”
蕭扶光笑道:“若不是見識過我父王他們幾個,我頭回見他定也害怕。好端端的人,跟棵活了百年的老榕樹似的,渾身上下竄涼氣兒。可隻要一接觸,其實能發現他沒你想的那樣嚇人,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同林嘉木他們一樣…”
“小閣老還會笑呐?”雲晦珠想想就起雞皮疙瘩——小閣老笑起來會是一副什麼模樣?怕是一張嘴就能吃下個小孩吧?
秋娘煎了藥端進來,蕭扶光服下,感覺渾身都有勁兒,又問:“話說回來,你們這幾日都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