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承在宮門外候到正午後,眼瞧著禁衛都換了兩撥,依然未能等到主人。
上午跟著主人為光獻郡主送去兩車香片,司馬承的鼻子到現在還止不住地淌鼻涕。回了閣部,卻見皇帝遣了老太監來請,又要小閣老抄那勞什子道經。
當時司馬承就抱怨:“抄抄抄,您手還沒好利索呢,閣部一堆公務攢著要辦,陛下找得也忒不是時候。”
司馬廷玉卻整好衣冠打算入宮。
“抄經是假,想借機看看我這手到底傷得如何罷了。”他複又道,“宮禁比以往嚴了許多,午後我若還未出宮,你便先回府,不用等我。”
交代過後,司馬廷玉便進了宮。
司馬承也未多想,畢竟主人出入萬清福地已不是一次兩次。攝政王愛婿,內閣重臣,進宮如入無人之境,意氣風發到無人能攔,哪裡用得著自己擔心?
司馬承這麼想著,轉頭上馬揮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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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清清剛同裘左史盤完了庫,拿著鑰匙正準備回銀象苑。
門房見著他們躬著腰笑了笑,問:“有女客登門,沒有帖子,郡主見是不見?”
“是誰?”清清十分好奇,除了高陽王家那位小姐,還有誰敢直接登門拜訪?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司馬閣老的小夫人,“香姐兒”姚玉環。
姚玉環是臨時登門,來得匆忙,也不曾備禮——雖說她也沒有這個打算。
被請進來後人笑得花枝
亂顫,這裡瞧一瞧那裡摸一摸,最後進了蕭扶光的地盤。
蕭扶光見她帶著一身香風而來,蹙眉問:“找我有何要事?”
除了藏鋒,其他人是不識得這位的來路的。
“無事就不能拜見郡主了?”姚玉環嗔道,“廟裡的娘娘都讓拜呢,怎麼還近不得您的身了?”
“好說…”蕭扶光忍著打噴嚏的衝動,轉頭對顏三笑道,“給姚夫人看茶。”
姚玉環咯咯笑了兩聲,也不管旁人眼光,直接問:“廷玉呢,怎麼不見他?”
蕭扶光說:“上午來送了香片,便又被陛下叫進宮,此時應還未出宮。”
姚玉環眼珠子轉了轉,看了顏三笑兩眼,越過她遞來的茶,整個上半身撐在案上。內養豐厚,呼之欲出。
“還未出宮?不見得吧…”她用隻有倆人的聲音道,“剛剛我去鋪子的時候可是見著他了,說旁邊還跟著個姑娘,倆人有說有笑,那姑娘跟你長得有幾分像呢!”
蕭扶光麵上不顯,眼底倏然變冷。
小冬瓜戰戰兢兢地招呼了人都出去,臨走前還貼心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