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了玄英,小冬瓜又來看蕭扶光手背,見她沒被傷到,這才放心下來,拎著鳥向外走。
他邊走邊罵,走到拐角廊下,將玄英栓在廊下吊著的棲杆上。
恰好賀麟辦完事回來,見他罵得厲害,笑說:“瓜兄又在訓鳥了。”
“可不是呢麼!我好吃好喝地養著它,就指著它給郡主解解悶,可誰知這是個養不熟的東西,竟險些將郡主的手給啄了!”小冬瓜氣得難受,又看了看他,“事兒辦完了?”
“辦完了。”賀麟點頭,“瓜兄慢慢訓,我還要向郡主複命。”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後便下了長廊。
小冬瓜歎了口氣,轉過臉來又來戳玄英,“小東西,也就咱郡主菩薩心腸,不然你的小命就沒了,懂嗎?!”
玄英不甘心地叫了兩聲,聲音嘶啞難聽。
小冬瓜玩得不亦樂乎時,忽見旁邊伸出一隻修長精致的手。
玄英縮了一下,慢慢地站到了那隻手上。
小冬瓜回頭一看,見景王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側,險些嚇破了膽兒。
“殿下…殿下何時來的?”小冬瓜結結巴巴地張口,又伸出雙手來捉玄英,“這鳥不成,不能讓它傷了殿下!”
許是知道眼前人不好惹,玄英在景王手上倒是乖巧得很。
“阿扶將宇文渡遣去隴西了?”景王說話間伸出拇指撫了撫玄英的喙,並未看小冬瓜一眼。
小冬瓜不知他問這是何
意,隻小心翼翼地答:“是,郡主知道是小將軍害死了小閣老,原打算為小閣老報仇來著,她在餐食裡下了牽機。可下了毒後不知怎的埋頭哭了一通,臨了又後悔了,說一輩子見不著這人也同死了無異,小將軍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景王淡淡開口:“那你覺得,她心軟是好事還是壞事?”
小冬瓜被問住了,主人的心思,做奴婢的哪兒能隨意揣摩?可景王都問了,他也不能不回答。
“這您把奴問住了,奴鬥膽說一句。”小冬瓜咽了咽口水,謹慎道,“郡主仁慈純善,能積陰德,自然是好的。可…可萬一以後有人利用她心軟來對付她,這就不太妙了。”
景王眉頭舒展,因這對父女容貌有幾分相似,小冬瓜恍惚間總覺得自己看到了另一個淩厲模樣的郡主。
“想要不被利用,便隻能靠經驗來識人了。可孤像阿扶這個年紀時,也分不清忠奸,索性都當做政敵來看,這樣倒是方便不少。”他頓了頓,將玄英放回棲杆上,“處置宇文渡,這對現在的她來說的確有些難。可既然打算放棄此人,便不該留宇文渡性命。”
小冬瓜聽得汗流浹背,再看景王,見他自懷中抽出一麵錦帕揩了揩手,緩緩踱步離開銀象苑。
等那抹寒氣兒散了,小冬瓜才敢直起身子。
他擦了擦脖頸處的汗漬,打算將玄英收進房。
然而一抬頭,卻見玄
英整個身子軟趴趴地搭在杆上,似是將死。
小冬瓜剛擦乾的脖頸頓時汗毛直立,也終於明白景王最後那句話究竟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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