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春雨都是溫潤細密的,像青梅竹馬的情人的手,今夜卻是不同。
春雷裂地炸響,將睡夢中的人驚醒。清清起身去關窗,見窗台下的地板上都被浸濕了一小片。
“雨大嗎?”蕭扶光隔著層層帳子出聲。
清清點頭說是,關好了窗,抱著雙臂抖著肩膀爬上簾外臥榻。
“又打雷又下雨的,老天爺的脾氣真是反常。”清清嗬了嗬手,“外頭還刮著大風,像是要倒春寒了,卻比往年都要冷。”
過了好半晌,清清都沒聽到她講話。正當以為她睡著了的時候,卻見簾子一動,裡頭人光著腳走出來了。
“我要出門。”蕭扶光道。
清清嚇了一跳,“這大半夜的,外頭還下著雨,郡主要去哪兒?”
蕭扶光沒
回答她的話,直接出門吩咐賀麟駕車。
宵禁擋得住普通人,擋不住權勢滔天的光獻郡主。
刑部值夜的幾個正裹著被子湊在一起正在打牌,聽到有人來還很納悶。這邊腳還未下地,那邊門便被人打開,幾個大漢簇著一位穿鬥篷的女子進了屋。正打算問是哪個,同伴扯著袖子大家一股腦兒全跪在地上。
那女子抬了抬下巴,帷帽下的半張臉像透白的玉。她嗬出一口寒氣,問:“司馬煉在哪兒?”
值夜的人忙道:“司馬煉雖有嫌疑在身,又咬死一句無可奉告,可到底是狀頭,沒有口供,不能拿他下獄,就將他關在後頭院子裡了…”說著哆哆嗦嗦地遞上一串鑰匙,“郡主直接去便是。”
賀麟拿了鑰匙,蕭扶光帶人走了出去。
刑部值夜的地方不過是個五間房的院,走過拱門,後頭還有個小院子,原是供人小憩及堆放文書或雜物的地方,可誰也沒想到狀元郎竟也會惹上命案。
司馬煉早已聽到外間響動,等賀麟推門進來時,他已經披好衣裳端坐在床沿了。
室內有一張長桌案,另一邊是他坐著的簡易木床,床頭有一麵矮櫃,櫃子上是一盞快要燃儘了的油燈。
賀麟頒搬了一隻座椅來,又看了看主人,沒有發話,不知需不需要回避。
蕭扶光手指搓了搓椅子,即便擦乾淨,也還是有股奇怪的黴味,於是沒敢坐下。
她站得筆直,偏頭命令道:“將
他給我綁起來。”
:..00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