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瓜登時飆出淚來。
“他們…這是陛下還是檀沐庭乾的?!”他的淚止不住地掉,“天殺的壞東西,誰借給他們的狗膽,居然敢這樣欺侮郡主!老天爺開開眼,叫他們這些人不得好死!”
“哭什麼,我又沒事兒。”蕭扶光笑了,“外頭沒人看見我這副模樣。”
看見她笑,小冬瓜心裡更加難受了。
生在太平盛世帝王家的皇子皇孫,彆的沒有,骨頭比誰都硬。無罪上枷,比殺了她還難受。
小冬瓜這裡扯扯那裡拽拽,甚至還上了牙口,但這黃金枷用材太實在,他費了好半天勁,鎖鏈還是一如既往地結實。
小冬瓜難受得很,便背過身去抹眼淚。
蕭扶光又笑,抬手想拍拍他肩膀,奈何這鏈子實在太沉,她已琢磨了許久,還是未能打開。
“我沒事兒,頂多不動手,就當歇著了。不是有你來伺候我了嗎?”蕭扶光規勸道,“讓你辦的事兒辦妥了嗎?”
小冬瓜這才挪過身子來,擦乾了淚後點頭:“辦妥了,藏鋒將殿下藏得嚴嚴實實的,絕對沒人知道在哪兒。這會子又被高陽王禁足,正好照料殿下。”
蕭扶光鬆了口氣,“我原以為,內閣到了我手上,我就能和父王一樣。誰知隻有自己試了才
知道,沒有皇儲這一層身份,做什麼都是進退兩難——檀沐庭膽大包天,竟然連我也敢圈禁,可見裡裡外外都有他的人,這是早安排好了的。”
小冬瓜盤腿坐在地上罵了檀沐庭半晌,忽然想起一件事兒,抬頭問蕭扶光:“郡主,奴聽司馬煉說,檀沐庭是因一支金爵釵將蕭夢生奉為皇太侄的,可有此事?”
“不錯。”蕭扶光點頭,“蕭夢生的金爵釵,我見過。陛下今日同我說起,問我那金爵釵為何不是我的——我實在不明白,那支釵我分明未見過,如何能是我的?倒是蕭夢生,誰知先帝竟將金爵釵賜給他…我想了許久,越想心裡越難受,原來我們這些人竟都是藍婆母子們的墊腳石麼?”
“等、等會兒!”小冬瓜搖著頭說,“…不對…這不對。”
“什麼不對?”蕭扶光不明所以。
“我說蕭夢生的那支金爵釵不對。”小冬瓜兩手比劃了比劃,“是不是這麼大一個,孔雀頭,天一暗,還泛著藍光?”
“那是業火金蓮,不是紅托盤。”蕭扶光糾正道,“的確是雀首金蓮,蓮花內有一顆南珠。”
小冬瓜突然笑了,捶著地打了個滾兒轉著圈兒地笑。
“你笑什麼?”蕭扶光更納悶了。
“我…我笑蕭夢生…笑檀沐庭…哎喲我都不知道要笑話誰了…”小冬瓜眼淚又迸了出來,這次
卻不是因為傷心,“那支釵是您快七歲時,先帝預備送您的生辰禮呀!那原就該是您的東西,怎麼沒到了您的手上,卻被傳成金爵釵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