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是下午,可自從王府的下人將方易他們安頓在這偏院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管他們了。
“姑爺,夫人讓我跟您交代,今日剛至王府,事務繁多,老太君和王家主就不見姑爺了。”直到晚飯過後,秋菊才傳了話回來。
“夫人還說,老太君和王家主還專門囑咐了,姑爺一路舟車勞頓,想必很累了,太原處於北地,不比江南繁華,條件自然差些,還望姑爺不要介意,好生休息一段時間,過幾日休息足了,再請姑爺相見。”
方易點了點頭,笑著道:“替我傳話,就說:小婿多謝老太君和王家主了,今日老太君、王家主和娘親剛剛相見,定然有許多話要說,小婿自然不便打擾,等到過幾日,小婿自當前去給老太君和王家主敬茶。”
秋菊前去傳話了,留下了方易和春桃,夏荷在一起。
“姑爺不生氣嗎??”春桃衝著方易問道,一張小臉都氣的通紅,鼓著腮,又恨恨的說了一句:“這王家不愧是八姓之一啊,厲害啊,高傲著呢,高傲的連自己家人都要分三六九等。”
方易哈哈大笑,他對於王家的觀感當然算不上是多好,當然他知道,王家之人瞧不上他,但是王家人做到這種程度,幾乎將“看不起”三個字都掛在臉上了,方易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窩火的。
可此番看著春桃那為自己生氣的模樣,突然間釋懷了一些,他連忙拉住了春桃。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春桃微微一怔,夏荷也是一臉詫異的看向了方易,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我怕你一個生氣,把王家的房頂掀了唄,那可不好看。”方易嚴肅的說著:“畢竟,這可是娘親的娘家!”
說著,方易還示意夏荷一起拉住春桃:“夏荷,你彆站在那看啊,幫我啊,我一個人拉不住她的。”
看著方易一臉嚴肅的說出如此滑稽的話,春桃怔了一下,旋即抽回了手,叉著腰,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笑的那叫一個前仰後合,原本心中的怒氣,也是蕩然無存。
“姑爺,你還有如此風趣幽默的一麵呢?”春桃說完,再度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連平素裡一直冷著臉,一幅生人勿近模樣的夏荷,也是嘀咕了一句:“瘋了。”
話雖如此,夏荷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弧度。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就在此時,秋菊傳話回來了。
聽完春桃講的笑話,秋菊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方易此時卻是目光深邃,輕輕的說了一句:“你們跟青衣小姐回來,怕應該不是這樣的待遇吧?”
沒有人回話,春桃和秋菊也不再繼續笑了。
“是姑爺沒用,委屈你們了。”方易補充了一句。
也不等春桃她們說話,再度說了一句:“行了,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我再讀會兒書。”
將春桃、夏荷、秋菊送走之後,方易這才來到了書桌前,繼續研究儒道。
連日來,方易一直都在儒道上孜孜不倦的研究,《四聖》經典,不知道通讀了多少遍,但可惜總感覺差點意思,沒有戳破那最後一層窗戶紙。
方易現在都有些懷疑自己研究的方法是不是錯了。
儒道或許真的不難,隻是沒有引路人,才始終都不得要領。
還是通讀《史記》吧。
方易一遍遍的開始誦讀《史記》,不知疲倦。
修煉了武道之後,他的體力、精神力、耐力,還有身體其他各方麵的機能,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這就是武道,從肉身之上挖掘潛力,開發肉身寶藏,不斷雕琢,達到肉身極限。
不知道讀了多少遍,方易感覺差不多了,這才收起書卷,準備熄滅蠟燭上床休息了。
“王府什麼時候來了讀書人?”就在此時,一道道淡淡的聲音傳入到了方易的耳中。
方易心中一凜,四下打量了整個房間,並無人,方易不動聲色,開了門窗,依舊無人。
那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蓋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那道聲音依舊進入到了方易的耳中。
“文王是誰?仲尼又是誰?”那道聲音似乎是在對著方易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周易》是什麼書?《春秋》又是什麼書?”
此話一出,猶如驚雷一般,在方易耳邊炸響。
方易毛骨悚然,一股涼意從腳底傳來,直衝天靈蓋:“誰!”
不由得方易不警惕,來人不知道是誰,很顯然剛才在這聽方易誦讀了許久,《史記》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方易之前誦讀,都極為小心,都是半夜才小聲誦讀,這才一直不曾出現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