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心中狐疑,應該在營部的薑立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等到了汽車站,隻有一輛汽車停在院裡,何思為打量了一周,沒有看到薑立豐,她在窗口買了一張汽車票,通往龍鎮的汽車票1塊二毛錢。
上車後,何思為也注意到了同住一間招待所的兩個女的,穿著軍裝的坐在前麵,穿布丁的坐在汽車最後一排。
車裡已經坐了大半的人,男的居多,車上也沒有薑立豐的身影,何思為心想難不成她看錯了?
她走到最後一排,坐在了那個女子的身旁。
王建國給她的包不大,她塞到了自己的另一個包裡,兩個包裝在一起,提著也方便,坐下後她就將包抱在了懷裡。
身邊的女的看到何思為後,禮貌的點點頭,何思為禮貌的回了一個微笑。
坐了一會兒,售票員上車了,是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同樣是剪著學生扣頭,這個時候嫁了人的女人和沒有嫁人的很好區彆,梳兩個長長辮子搭在兩肩前,多是小姑娘,而一般結了婚的多會把頭發剪了。
售票員穿了件和何思為一樣的紅格子褂子,斜挎包放在身前,從車尾往前數人,數到一半,有一中年男子和兩個年輕點的男子上車,打斷了售票員數人,售票員臉色有些不好看,催促他們快點。
售票員態度很不好,看到中年男子有一條腿瘸時,說話更不好聽,“快點找位置坐下,腿腳不利索,出門乾什麼?”
中年男子沒說話,倒是他身後的兩個年輕點的男子,不滿意售票員態度看過去。
售票員不害怕,說,“看什麼看,趕緊找地方坐下,彆擋道,後麵還有人上車呢。”
何思為探頭往窗外看,後麵哪有人啊。
中年男人往後麵來,他穿著藍色的中山裝,年頭久了,衣服已經掉了顏色,袖口也磨破了,隨著他往後走,原本還有空位的地方,立馬有人把自己的包放上去,將嫌棄表現的一覽無餘。
何思為看不過眼,招手說,“老同誌,這邊有位置。”
現在路不好,坐在後麵要比前麵還顛簸。
所以大家都不愛坐最後一排。
中年男人回了何思為一個和善的笑,瘸著腿走過去挨著何思為坐下,另外兩個年輕的男子挨著中年男人坐下,後排正好坐五個人,這回都坐滿了。
前麵售票員數過人後,才動身往車後麵走,嘴裡喊著把票拿出來,驗票了。
人到了後麵,等到中年男人跟前,發現中年男人的票還是身邊年輕男子遞過去的,售票員一臉嫌棄,仍舊拿著男人瘸腿的事說,“腿腳不好,出門乾什麼啊?連票都要彆人幫著弄,這不是添麻煩嗎?”
中年男人說,“同誌,殘疾人也有權利出門啊,你服務於人民,服務的態度要端正啊。”
售票員蠻橫的說,“喲,看你腿腳不好,還挺愛提意見的,想提意見啊?行啊,去公司裡提意見,要下車抓緊下,彆耽誤大家趕路。”
中年男人嚴肅的說,“你這是什麼態度?做為服務人員,你沒有親和力,群眾提出意見你還說風涼話?平時你們領導就是這麼教導你們的嗎?”
售票員嘲笑的說,“就你們這種殘疾人事最多,身體殘疾心裡不平衡,就到處找事製造矛盾,我還告訴你,我這是鐵飯碗,嫌我說話難聽你也得挺著,要麼就下車,愛坐不坐,沒人求著你坐。”
話越說越難聽,欺負人的是售票員還站在原地不走了,越說越來勁,“不滿意下車啊,快點下車,可票不退啊。”
中年男人憤怒的起身,“你這個售票員這是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