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富德就讓王建國坐在一旁,當著他的麵往營部打的電話,電話是薑立豐接的,說鄧營長去下麵視察,人不在營部,他會第一時間將問題反饋給營長。
同時,薑立豐也提道,“我這邊給營長送信很容易,隻是信送到之後,你們那邊有什麼處理意見,這個要想好,我也要傳達到營長那裡。”
林富德聽出了薑立豐話中的意思,他說,“薑乾事,這件事到這個時候才發現,是我們的問題,我們一定會檢討,但是此時重要的還是希望營裡那邊能給我們這邊支付一批治理害蟲的農藥,隻靠人工去抓蟲,成蟲抓起來容易,隻是成蟲捉完,蟲卵又孵化出蟲子來。麥子已經到了豐收的季節,隻要再堅持幾天,就可以收割麥子,但是眼下麥子還是青的。”
現在發生蟲害,就是與蟲子搶時間呢。
薑立豐公式話的說,“那好,你們的意思是想向營裡給你們撥治蟲害的藥是吧?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將消息傳達給營長時,同時把你的意見傳達給營長。”
電話掛了。
林富德點了一支煙,用力的吸了一口,他長的胖,嘴用力吸煙時,兩邊臉蛋上的肉就聚到一起,帶動著臉上的五官都聚攏到中間。
煙霧吐出去,身子往後靠,因為胖眼睛反而顯得越小,眼皮也厚,看人時,就像半閉著眼睛在看人。
他慢聲慢語的把剛剛電話裡的事說了,然後說,“我聽薑立豐有點故意為難咱們農場的意思,你和他共事過,分析一下咱們哪裡有得罪過他的地方。”
王建國說,“他是營長身邊助理,平時接觸的少,他到柈子農場時,我在醫院,沒有接觸過,個人認為他不是那種因為私人恩怨,而扯到公事上的人。”
林富德認同的點頭,“那是我想多了。你分析的對,他出身普通,能做成營長的助理,腦子應該很聰明,不會犯這種錯誤。”
見王建國不說話,林富德說,“建國啊,咱們兩個在一起共事多年,你的性格我了解,你不喜歡以權謀私,但是眼下咱們農場遇到這樣的事,還是得你出麵給你家老爺子打個電話,他那邊說一聲,營部那邊也不會拖著,農藥早點下來,咱們這邊損失也會少一些。”
王建國想了一下,說,“林場長,昨天我接到我哥電話,聽說他要和領導下來視察,他們會到咱們這裡,你看這樣行不行?將蟲害的事情反映給他們,當場處理。”
林富德手裡的煙剛要遞到嘴邊,停住了,臉色驟變,“這怎麼行?自己家出事,要在內部解決,張揚到外麵讓人怎麼看?”
王建國說,“這件事瞞不住,不說減產,能收到多少都不知道,甚至可能顆粒無收。”
“那也不行。好了,既然你不願為農場謀私,這事就算了,等營裡通知。”
林富德不耐煩的趕人,“你下去看看連隊情況吧。”
王建國也不多說,起身出了辦公室,轉身先回了自己辦公室,郭振生不在,有些事他又不能交代彆人去辦,想了想抓起電話打了出去。
和電話那邊的人確認了大哥出發的時間,掛了電話後,王建國算了一下,大哥他們要明天下午才能到。
他抓起外套,鎖上辦公室,迎麵看到謝曉陽過來,附近沒有人,王建國看到是找他的,也就停在原地等他。
謝曉陽神色凝重,到王建國跟前後,小聲說,“王場長,你是去連隊吧?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有事情要向你當麵反映。”
王建國皺眉,不喜歡謝曉陽的作派,謝曉陽是八連副連長,他能當上連長,顯然是靠著林富德,而八連與十三連是斜對著的位置,出十三連往場部走,二十多裡地就到了八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