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徐明做事就沒有去深想過,可著性子來,抱不平的事常乾。
直到到了這邊後,開始他是不服的,與這邊的人頂著來,不想受那些委屈,幾次下來,每次都是他寫檢討,甚至因為他而招惹對方越發給他們這些外來的人‘穿小鞋’。
徐明直到這一刻也算是明白了真正的現實是什麼,以往張揚的性子也改變了很多。
他沒有說,何思為卻從他的話裡明白了,她舉著手裡吃了一半的土豆給他看,“咱們是外來的,吃的口糧原本就是從人家嘴裡分出來的,何況這又是青黃不接的季節,在咱們自己連隊,也不一定有的吃,還要自己去解決,你說是不是?”
徐明愣了一下,張口問,“你的想法為什麼總和彆人不一樣?”
何思為笑笑,“做人要講良心嘛,你隻管回答我說的對不對就行了?”
徐明笑笑,“從你的角度看,確實人家沒做錯,反而是我不知足貪心了。”
何思為說,“**每個人都有,不過我更喜歡用知足來比喻,人總會覺得不快樂,正是因為**讓人做不到知足,好了希望更好,這樣一點點下去,人的**也就越來越大。知足惜福,感恩擁有。花未全開月半圓,人生小滿勝萬全。挺好。”
“花未全開月半圓,人生小滿勝萬全。”
徐明喃喃的念了一遍,以往純真的笑重新在臉上綻放,眼裡也有了光,他說,“思為,和你聊天真好,總能悟出不一樣的人生道理來。”
何思為說,“以後遇到實在想不開的事,你就想‘凡事發生,必有利於我’,就會釋然的看待一切了。”
路上時間很短,眼看著要到辦公室了,徐明抓緊時間給何思為陳述這些日子的情況。
他說,“薑立豐也在那邊,這次他立了大功,林富德則不褒不貶,他得慶幸是因為在洪水發生時,他妻子掉進水裡,上麵對他才寬鬆處理。”
何思為回想了一下,“肖連長出事那天,有人在水裡喊救命,就是林場長妻子?”
徐明說,“穿著雨衣滑,沒把住從屋頂滑了下去。”
最後小聲嘟囔一句,“就是吃飽撐的,不然怎麼可能行動不便。”
何思為麵帶狐疑的看他,徐明小聲說,“我爸他們去林場長家時,一家子正吃飯呢,所有人都在轉移,也就他們能吃得下去。”
何思為抿抿唇,告訴他,“這事私下裡議論的人多嗎?”
徐明說,“多啊,可有什麼用啊,誰讓他是場長呢。”
何思為皺眉,“當時去林場長家的人都有誰?”
徐明說,“有我爸、肖連長和薑立豐。怎麼了?”
何思為說,“肖連長當天出事,不可能傳出去,這事你知道後你對外人說了嗎?”
徐明說,“我怎麼可能和彆人說啊,我爸根本沒有說,是和我媽說的時候,我偷聽到的,後來我爸發現我偷聽,還警告我不許去外麵說。”
何思為說,“對啊,不是你說的,那隻剩下薑立豐了。但是現在下麵的人都在傳,最後傳到林場長耳裡,他會把這些記恨在誰身上?薑立豐會承認嗎?就是薑立豐承認了,林場長就不會懷疑你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