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唐言蹊的臉色都凝重了起來,就連唐傳風最信任的唐仁都叛變了,現在唐家是怎樣的局勢,不言而喻了。
京都第一風水世家這塊大肥肉,誰都想來分一杯羹。
唐仁駕著紙紮馬車一直往西走,周遭的溫度越來越低,我們現在就跳車逃竄的話,根本跑不遠。
唐仁以及他帶來的那些紙紮品,乃至於最後麵那兩批人,會以最快的速度將我們押回來。
撕破臉皮之後,我們的待遇跟現在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有幽冥佛蓮,的確是可以拚一下,可幽冥佛蓮是有冷卻期的,沒有萬全的把握,我們決不能輕舉妄動。
我透過側窗一直往外看,紙紮馬車又走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遠處忽然出現了一條奔騰的如黑帶一般的河流。
那條河流很奇怪,它的水位很低,像地底的暗流被深挖露出來的一般,河流兩岸全是奇形怪狀的巨石,像一頭頭野獸一般守在岸邊。
這難道就是唐仁所說的黑水河了?
到了那兒,就是他動手的好時機了吧?
更讓我驚恐的是,我在黑水河的東岸捕捉了幾撮人的身影,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其中就有柳洛淵。
看到柳洛淵,就讓我想起當初鬥篷男去跟唐傳風談合作被拒的事情,難道之後向鬥篷男伸出橄欖枝的唐家幕後之人,竟是唐仁?
因為後來唐傳風是有清繳過族內異心者的,卻從未懷疑過這個唐仁,可見他藏得有多深。
唐言蹊在黑暗中看不了多遠,可越是看不清她就越急,我拉著她的手,在她手心裡緩慢地寫出‘柳洛淵’三個字。
一牽扯上柳洛淵,就代表著鬥篷男乃至鬥篷男所在的長白山蛇族這一支都參與其中了,其他的那些我不認識的勢力,有沒有更厲害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看來今夜如果沒有外援,我們是插翅難飛。
就算有外援,我想,也已經被這些家夥事先清掃光了吧?
就在我倆糾結著該如何應對當前情況的時候,有馬蹄聲從右後方傳來,不多時,我們就看到了蒼山常五爺家的鏢車。
看到鏢車的那一刻,我和唐言蹊同時看向對方,然後默契地伸出手緊緊相握,弓起身子,準備掀開紙紮馬車的簾子跳下去。
可我們一站起來,紙紮馬車角落裡的那些小玩意兒竟一下子全都飛了起來,圍繞在我們四周,車外,那些紙紮蝙蝠瘋了一般地撞擊著車身,向唐仁發出預警。
外麵立刻傳來唐仁的詢問聲:“小姐,怎麼了?”
唐言蹊隨口便回了一句:“唐仁叔,我……我想上廁所。”
“小姐再堅持一下。”唐仁說道,“前麵就是黑水河了。”
唐言蹊應道:“那好吧。”
我倆重新坐了下來,紙紮蝙蝠不撞馬車了,那些小玩意兒也都回歸到了原來位置。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隻能拚一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