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今天接我們的時候,書禾情緒不太高。
以往她接我,都是衝上來一個熊抱的。
言蹊這樣,誰能開心得起來呢?
“沒有偷襲者。”胡雲璽忽然開口,“言蹊的傷,是前世種下的因,鷓鴣斑香點燃的那一刻,她必然會發作。”
前世種下的因……鷓鴣斑香……
我頓時明白了過來,言蹊的前世是一隻有著五彩斑斕的羽毛的大鳥,鷓鴣斑香點燃的時候,有可能召集三界六道所有鳥類,我沒想到言蹊竟也有感應。
還有宵兒……
那天,宵兒忽然出現在鹿湘身邊,所有人都很驚訝,鹿湘摸了她的骨,甚至還嘲笑我們一條蛇骨一個人,卻生了一隻鳥。
關鍵這隻被鹿湘嘲笑的鳥還會噴火,噴的還是業火!
如果沒有宵兒噴的那口火,我們那天很難全身而退。
這樣想來,宵兒的真身又該是什麼鳥呢?
我再看向唐言蹊的左臂,忽然就想到回溯時,那隻大鳥為了救我,一隻翅膀撕裂的場景……所以言蹊這傷,是前世為了救我而落下的病根?
想到這種可能,愧疚感頓時襲上心頭。
胡雲璽卻比我更愧疚:“我早該想到的,當初在拍賣場,那根鷓鴣斑香是被鹿湘拍走了。”
他握著濕毛巾的手青筋暴起,極力隱忍著:“但鷓鴣斑香是在八塘鎮的山坳裡點燃的,對秦嶺這邊的影響應該不會那麼大,這中間必定有人作亂。”
“唐仁!”我腦海裡頓時閃過這個名字,“唐仁在秦嶺地界。”
胡雲璽點頭:“唐仁本是往江城去的,但中途又轉向了秦嶺,大家都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是衝著十五來的,看來是我們想錯了,否則我也不會讓他鑽到這個空子!”
這下就連柳書禾都反應過來了:“唐仁也太雞賊了吧!他算準了言蹊對他恨之入骨,一定會追著他清理門戶,他不敢去江城麵對鹿家陰香堂,卻退了一步來了秦嶺。”
秦嶺有柳仙堂,實力不輸鹿家陰香堂。
但唐仁知道八塘鎮那邊會有行動,我們抽不開身,秦嶺地界很廣,他又神出鬼沒的,柳仙堂為了保護十五,反而忽略了彆人。
柳書禾一拍大腿道:“這樣說來,唐仁在柳仙堂有內應?否則他怎能做得這麼天衣無縫?”
我搖頭,提醒道:“你忘了唐仁最擅長什麼了嗎?”
唐仁擅紙紮術,比起將活人安插進柳仙堂,倒不如他手中的那些紙紮品來得更忠誠一些。
前天晚上,鹿湘點燃鷓鴣斑香的同時,在秦嶺的某個隱秘的地方,唐仁也同時對唐言蹊施法。
紙紮這種東西,隻要有唐言蹊的生辰八字,亦或是她的貼身物品做媒介,再加上唐仁本身的身後修為,想要趁人之危,太容易了。
“唐仁這個狗東西,先害死了唐老,現在又來害言蹊!”柳書禾擼起袖子就往外走,“這事兒交給我,就算是把整個秦嶺翻過來,我也要把這狗東西給揪出來!”
這個急性子,做什麼事都風風火火的,話音都沒落下,人已經不見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