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我跟胡雲璽就聊到了天亮。
很多問題他都給了解答,但也有很多事情是他也參不透的,我們隻能慢慢往前摸索。
琴姐早就幫我收拾好了房間,我回去淺淺補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十五提溜著大眼睛,乖巧地坐在我身邊,白嫩嫩的小手握著小舅做的酸棗木磨牙棒,一邊咬一邊淌口水。
他一眼看到我醒了,立刻張開小手撲過來,抱著我親了一大口。
弄得我臉上全是口水。
琴姐趕緊把他抱過去擦嘴,他就咧著嘴衝我笑。
我驚訝地發現,他的下牙床上冒出了一點白白的壓根兒,特彆可愛。
他才兩個多月啊,正常小孩最早不得四個月才萌牙嗎?
我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從琴姐手裡把他接過來仔細看了看,的確是小牙。
琴姐笑道:“小家夥的確冒牙了,這兩天牙齦癢癢得很,磨牙棒咬個不停。”
十五立刻揚起小腦袋,得意洋洋的。
我連忙誇讚道:“我家大寶貝真棒。”
十五咿咿呀呀地回應著。
小家夥雖小,但似乎什麼都能聽明白,我抱著他,嘗試著跟他商量:“十五,你唐姨姨生病了,需要十五幫忙療傷,可以嗎?”
十五立刻嗯嗯嗯地點頭,小手往外指。
他果然是願意的。
琴姐又把他抱過去,讓我先去洗漱,之後便一起去了唐言蹊的房間。
胡雲璽仍然守在床邊,看我抱著十五進來,他便坐到床頭去,將唐言蹊半扶起來靠在身上。
十五伸出手指,我將針在火上消了毒,然後小心翼翼地紮破他的手指,殷紅的血珠子立刻滲了出來。
十五哼唧了兩聲,但沒哭。
他自己將流血的手指壓到唐言蹊的嘴唇上去,隨著血珠子一滴一滴地暈染開來,然後迅速被吸收掉,唐言蹊終於幽幽地睜開了眼睛。
她虛弱地叫了一聲:“十五……蓁蓁?”
十五蔫蔫地應了一聲,上下眼皮子直打架,我還發現他眉心的紅痣似乎比之前淡了一點兒。
小家夥又要沉睡療傷了。
琴姐心疼地抱著十五回去睡覺,我則問唐言蹊:“言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試一試你的左手臂能不能抬起來?”
唐言蹊還沒動,胡雲璽已經開始檢查她的傷口了,然後他一手掌著唐言蹊的左手臂,輕輕地往上推。
唐言蹊嘶嘶倒抽了兩口冷氣,很痛的樣子,隨著嘎達一聲,脫落的骨縫被接上去了,她啊呀一聲,隨後開始自己晃動左手臂,也不叫痛了。
高興之餘,她又很愧疚:“蓁蓁,我沒保護好十五,反倒要讓十五犧牲精血來救我,我真沒用。”
“言蹊你彆這樣說,很多事情都是不可控的。”我安慰道,“況且十五幫你,是他自願的,我征求過他的意見。”
唐言蹊恨恨道:“前天夜裡,我睡前明明關了窗戶的,深更半夜的忽然飛進來一隻紙鷹,衝著我肩膀就叨了一口,然後我就失去了意識,肯定是唐仁!狗東西偷襲我!”
我告訴她書禾已經帶人去追蹤唐仁了,一定會抓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