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小叔,我就想起他臨終前那句沒有說完的話。
“還有,你那六指兒……”
鹿唯心兩隻手都是六指兒,長得均勻又靈活,能做普通人不能做的一些手勢。
那天我在三生堂,看到三麵佛其中一個佛頭的手指也是六指兒。
再加上謝羨安對小叔、鹿唯心的種種把控,很難不讓我懷疑,鹿唯心與城隍殿冥冥之中也有著某種根深蒂固的關係。
否則,謝羨安怎麼獨獨找上她呢?
鹿唯心吸納了小叔留下來的東西,心裡怕是也明白這一點,她才會在被謝羨安擄走之後,甘願為他坐鎮城隍廟。
她有她的做事節奏。
她好不容易從喬家那個黑暗的深淵裡爬出來,又怎會再次讓自己陷入深淵呢?
柳書禾雖然心裡有一點怨氣,但她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自從八塘鎮山坳一戰之後,她就總待在同心堂裡修煉,後來又被狗賊擄走,我們真的有好久沒見了。”
“我好怕下次再見麵,卻是與她爭鋒相對,鬥個你死我活。”
“在我心裡,她永遠是自己人,我不想弄到最後卻是自相殘殺,那太殘忍了。”
“不會的,書禾。”我給她吃定心丸,“你要相信堂姐,她是自己人,你忘了上次胡雲璽往城隍殿的香火裡放坎毛的事兒了?如果不是堂姐幫忙,哪能那麼順利。”
“也是。”柳書禾心情終於好了一些,轉而又問道,“那個,坎毛到底是什麼毛啊?”
這小妮子到現在還糾結於這件事情,哈哈。
柳璟琛幽幽道:“集腋成裘你聽過嗎?”
柳書禾終於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懂了懂了。”
說完還不忘再吐槽胡雲璽一句:“臭狐狸真夠損的!”
我摸摸小白蛇的小腦袋,問他:“那天夜裡白發女給我托夢,還專門謝你破陣救命之恩,白毛女的處境到底是怎樣的?能救嗎?”
“救不了。”柳璟琛說道,“我破了封印她的陣法,卻無法將她的魂體從小火山口裡拽出來,我想這大概跟狐族這麼多年給她的獻祭有關。”
狐族獻祭……那可是用七男七女……
胡雲璽都一千多歲了,這一千多年來,每年的獻祭積累起來,加諸在白毛女身上的業障得有多深啊!
“不對。”我疑惑道,“那些年輕男女是狐族獻祭出去的,又不是白發女自己索取的,就算有業障,也該狐族來背,不是嗎?”
柳璟琛冷哼:“那就得問問狐族,到底用了什麼陰邪的手段,讓一個臨產的孕婦來幫他們背業障了!”
我頓時怒道:“同為狐族成員,到底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怪不得胡雲璽選擇暫時不跟我們一起回來,他要留在長白山狐族,不僅僅是為了清掃狐族內部,更是為了替他母親討回公道!
這是作為兒子,最後能替母親做的事情。
“龍影,在這兒停一下。”
車子行駛到下八塘鎮的告訴口,柳璟琛忽然開口。
我立刻問道:“怎麼了?”
柳書禾也回過頭來問道:“三哥,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