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至今為止,鹿唯心不知道前世謝羨安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但她如今已經確定,他並非是她的良人。
謝羨安毫不掩飾地對她表達了心意,如果再不走,她怕她永遠也彆想離開黔東南了。
父親留下的這封信堅定了鹿唯心離開黔東南,跟隨馮弘誌去江城的決心。
既然她是鹿家人,她就要回鹿家去。
無論鹿家是否認她,無論鹿家陰香堂是否能容得下她,她都得回去!
一個背包,裡麵塞了幾本書,一個筆記本,再加上一張照片和一封信,再無其他。
鹿唯心背著背包離開喬府。
她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被監視著,但她已經無暇再顧及這些。
當時她就隻有一個念頭,馮弘誌,我選擇跟你走,求你彆讓我輸!
在學校等待的這一周,鹿唯心早已經做好了隨時被謝羨安叫回去的準備。
她甚至在身上藏了匕首,時時刻刻準備與他魚死網破。
可沒有。
從始至終,謝羨安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
就連之前監視她的人都再也沒有出現過。
但越是這樣,她越是怕。
她太了解謝羨安了,他不會是一個甘於坐以待斃的人。
他到底在醞釀著什麼?
鹿唯心等來等去,沒有等到謝羨安的控製,反而等來了一個不大好的消息。
白家被黔東南第二家族第五氏攻擊了。
黔東南巫蠱盛行,而在這條道上,以白、第五這兩家獨大,以下小部落眾多。
白家威望最高,第五家也一直不爭不搶,兩家近百年來沒有起過任何衝突。
而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白家一批信鴿在回程的途中被第五家的領頭鴿帶著偏離了原本的飛行軌跡,沒入一片養屍地,被養屍地中的煞氣儘數吞沒。
消息傳回白家,引起了軒然大波。
那批信鴿不是一般的信鴿。
每一隻信鴿的體內都中了子蠱,母蠱一直養在白家,並未跟著鴿群出任務。
一般的領頭鴿是無法將白家的鴿群帶離飛行軌跡的,並且白家在發現不對勁的第一時間,驅動母蠱召喚子蠱,就算是陷入養屍地,子蠱也應該有所回應,拚命地往回趕。
可是沒有。
那一群信鴿有二十餘隻,無一生還。
更可怕的是,當夜,白家的那隻母蠱也被反噬身亡。
這不會是偶然。
第五氏這是在向白家宣戰!
白鳳喜哪能咽得下這口氣,當即帶著人去第五氏討個說法,結果第五氏態度強硬,愣是死不承認,也拒不賠償。
兩個家族之間頓時劍拔弩張,鬨得不可開交。
白家出事,鹿唯心惴惴不安。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白家與第五氏的這場鬥爭,很可能與她有關。
會不會是謝羨安從中搗的鬼?
他……他有那麼大的能力嗎?
他與第五氏又是什麼關係?
如果是以前,鹿唯心絕不會將這件事情與謝羨安掛鉤,但如今不一樣了。
謝羨安是有前世記憶的,隻要他想,他就有能力去做任何事。
就像當年,他躺在床上連翻身都幾乎做不到,卻能隔空點燃臥室的窗簾,逼迫謝家夫婦向他妥協一樣。
謝羨安的恐怖之處,遠比鹿唯心想象中的還要更甚。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鹿唯心一直關注著白家那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