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弘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沉水村出來的。
他帶著陰香直接去了陳家,途中還打電話給陳建國,讓他聯係那嗩呐手,一起在陳家彙合。
六根陰香一燃,整個過程都如鹿唯心所說,痛,難受,不停地嘔吐,渾身冷汗涔涔,像是被水洗過的一般。
這個過程折騰了很久,等到六根陰香全部燒完的時候,他們才恢複正常。
三個人癱倒在地上,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好在屍毒被成功拔除,恢複起來也快。
陳建國分彆派了司機送馮弘誌和嗩呐手回去,還賠償了嗩呐手一大筆錢,嗩呐手千恩萬謝。
馮弘誌回到家裡,洗漱之後,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冬日裡太陽下山早,不過五點多鐘,外麵就黑下來了。
他就那樣躺在床上,床頭還放著那件白襯衫,上麵似乎還殘存著鹿唯心的味道。
那一刻,馮弘誌無比想念鹿唯心。
想念她小鹿似的眼睛,想念她笑眯眯的小臉蛋,想念她柔嫩溫暖的小手……
他好像把她弄丟了。
活該!
馮弘誌在心裡怒罵了自己一聲,一下子坐了起來,一拳砸在床沿上。
他又把馮大誌的日記翻了出來,上麵的每一個字他都滾瓜爛熟,馮大誌暗戀鹿唯心的每一絲細小的情愫,他都能感同身受。
愛情哪有不苦的呢?
馮弘誌你裝什麼清高?
做不了白月光,你就努力成為她的朱砂痣不行嗎?
“馮爺。”童灝敲門,“童家那邊有人過生日,請你過去吃飯呢,起來了嗎?”
馮弘誌隻得起身,換了身得體的衣服,去童家吃飯。
等結束了童家的應酬,已經是晚上快11點了。
可能是那一覺睡得太久了,馮弘誌毫無睡意,在同心堂的小花園裡轉了轉,散散步。
牆根那邊,童灝和風箏並排站著,兩人都盯著馮弘誌的身影在打賭。
馮錚“我覺得馮爺今夜要在這草坪上散一整晚的步。”
“不可能。”童灝老神在在道,“看到那邊的車了嗎?過不了多久,馮爺必定要開車出門。”
馮錚“賭什麼?”
童灝“就賭你上次跟馮爺去黔東南帶回來的那套銀首飾?”
“那不行。”馮錚當即拒絕,“那是要送人的,賭點彆的。”
童灝嘖嘴“送人的?送誰?馮錚你有相好的了?”
“閉嘴。”
馮錚盯著馮弘誌開車門的身影,臉都黑了。
等到馮弘誌發動車子離開同心堂,童灝哈哈大笑了起來,拍了拍馮錚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把你那套銀首飾拿過來吧,馮爺這點小心思都猜不透,你不懂愛情,彆耽誤了人家姑娘。”
馮錚氣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你懂個屁!”
童灝笑得更大聲了。
·
鹿唯心在蓮池邊修煉了大半夜,進步很快。
回到房間洗了澡,摸過手機看了看。
這隻手機是她回到鹿家之後重新買的,卡也是新辦的,裡麵存了不少人的電話號碼,也加了一些唯心。
最常聯係的,也隻有馮弘誌罷了。
但微信上,置頂的馮弘誌那一欄,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