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封陽不由感歎,救命之恩,上千年的惺惺相惜,他潛意識裡已經把秦嶺當成自己的家了吧?
畢竟這裡在他最落魄的時候,給了他一席安身之所。
況且這麼大數量的珍寶,變現也沒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數量一大,必定會引起彆人的懷疑,到時候他是否能守得住這些珍寶,還不一定呢。
但這裡是秦嶺的地盤,隻要秦嶺柳仙堂足夠強大,這裡麵的一切,理應都是屬於柳穆之的。
白封陽十分滿意自己給自己找的借口。
可是一轉頭,看到自己還耷拉在石棺邊上的肉身時,頓時愣住了。
以他今時今日的修為,不應該啊。
就這麼一碰,流點血,就……就起不來了?
就連魂體都遊離出來了?
他又不是脆皮。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下一刻,他的視線定格在了他的額頭上,那塊磕在石棺棱角上的傷痕。
那裡,還在汩汩地不停地往外冒著血。
而那些血流到石棺的邊緣,卻不見了。
好家夥,原來問題出在這兒!
應該是九幽冥草的根係正在源源不斷地吸食自己的血液,供給自己的生長呢!
怪不得金蠶蠱不停地吃,卻怎麼也不見少。
可不就是這邊吃著,那邊長著嗎?
白封陽這回不敢在外麵晃蕩了,趕緊控製魂體回到肉身上去。
很快,他緩緩坐了起來,一隻手摁著額頭止血。
失血過多,他腦袋有些發暈。
就地盤腿坐起,掐訣念咒,驅動自己的本命蠱,與金蠶蠱溝通,將金蠶蠱身體裡吞食九幽冥草的精華吸收過來。
金蠶蠱的肚子肉眼可見地在變小,它更加賣力地哢呲哢呲。
隨著白封陽的元氣不斷地回攏,整個人精神了很多,金蠶蠱終於把九幽冥草的根係吃出了一個大窟窿。
石棺裡麵的倆魂魄,顯然也是感應到了這些微末的變化,其中那個男人終於再次開口。
“多年前,我曾經是守衛這一片領土的將軍,與我的夫人伉儷情深,卻多年不得子嗣。”
白封陽仍然盤腿坐著,一邊不停地轉化著九幽冥草的靈力,一邊聽著故事。
“最初,我們都還很年輕,我也時常征戰在外,與我夫人聚少離多,懷不上子嗣也沒放在心上。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平定了這一片之後,與夫人朝夕相處的時間多了很多,夫人卻依然一直懷不上。
我們開始到處求醫問藥,檢查彼此的身體,都沒有問題,最後,我的一個部下跟我說,在秦嶺的這片腹地之中,有一座小廟,廟裡供奉著蛇仙,隻要我們將蛇仙請回來,好生供養著,保準很快便能懷上子嗣。
我們當時也是走投無路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母親不停地刁難夫人,攛掇我休妻,還時不時地往我的房間裡塞人,弄得我們苦不堪言。
後來也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我們找到了那座小廟,將裡麵供奉著的一方牌位請了回去,供奉在我們的寢殿裡。”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