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海身死道消!
吳濤飛掠到嚴海身死之地,將二階法劍通心法劍召回,收進了儲物袋中,他並不是真正的築基,所以這二階通心法劍,他並沒有完全煉化,不能完全發揮出威力來。
隻能做簡單的禦使。
但即便是如此,也要比一階九級的法劍要厲害。
“收!”
俯衝而過的碧天金海鳥虛影,返身飛回時,吳濤輕喝一聲,伸手,虛影就化作了一張符寶落在吳濤的手中。
“比之前暗淡了不少,看來使用次數差不多要到了。”吳濤看向手中的符寶,以往他以煉氣期神念倒是看不出符寶的變化,現在他宛若築基的神念,可以百分百發揮出符寶的威力,因此對符寶有清晰的感知。
將符寶也收回儲物袋中,吳濤看向地上的灰。
灰是嚴海的骨灰。
骨灰上,還有一個儲物袋,以及一把二階法劍,不過看對方那二階法劍,似乎不如禦獸宗鄭姓築基的通心法劍好。
“我殺了一個築基,看樣子是築基一層。而且,他身上帶有一股腐朽的氣息,似乎要瀕臨死亡……這樣的築基一層,實力肯定是不如全盛時刻,所以我依靠著符寶,發揮出築基一層的攻擊,這築基修仙者連一擊都接不住。”
吳濤喃喃,嚴海身上的腐朽氣息,他再是清楚不過了,因為那時候師父陳善壽儘、即將身死的時候,身上也是帶著這樣一股腐朽的氣息,實力也會下降,處在一個歸還天地的過程。
這也是為何吳濤不跑,而是嘗試出用符寶攻擊一次的想法。
當時他的想法是,若是符寶和通心法劍的一擊,對方還活蹦亂跳的,吳濤就放棄,果斷施展血遁之術逃離。
卻沒有想到,對方一擊之下就已經嗝屁了。
太丟築基修仙者臉麵了。
“所以,若是全盛的築基一層,哪怕是初入築基,是不可能這般容易殺死的。畢竟我的靈氣並沒有蛻變為法力,隻仗著一張低級符寶,難!我可能還是得逃跑。”
“這就是大境界的差距啊……”
吳濤喃喃著伸手攝過儲物袋和二階法劍,而後施展一個清潔術,將地上的骨灰清理乾淨,離開這個鬥法之地。
……
三日後,吳濤施展移骨易形術又換了一個全新的馬甲出現六百裡處的野外。
他在心中想到
“紫金洞這次做事情,可真是下檔次了。自己流出的築基丹,居然還下了神念標識……不對,若是紫金洞真的要這枚築基丹,又何必流出來呢?”
“就算流出來,有什麼目的,也不會讓一位將死的築基,實力下降的築基來拿回?”
“或許,其中有隱情?”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吳濤無聊的猜測而已,他又不是紫金洞的,也不是那位死去的紫金洞築基,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他一概不知。
他現在隻曉得,隨著嚴海的身死,那顆築基丹的神念標識,已經徹底消散了,吳濤用他的神念檢查了好多遍,又讓棺材釘檢查了一遍,都沒有發現任何標識了。
“兩顆築基丹,應該可以保證萬無一失了。”
吳濤自張銘處得到‘心境’這個玄之又玄的答案後,再經過自己深思熟想後,才明白他為何感應不到築基契機了。
現在有了兩顆築基丹,他已經完全放下心來。
或許,
很快,他就能感應到築基契機了。
吳濤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朝著紫金修仙城而去。
築基,他也是要回靈虛修仙城再說。
“不過,在回去之前,在等待飛渡虛舟啟航的時日,找一找周意誠,若是在啟航之前能找到,就將三十六顆破陣珠交給周意誠,完成之前跟周意誠簽訂的契約。”
“若是在虛舟啟航之前沒有找到,那麼,就等築基之後,回五靈修仙城西城尋找顧明生了,讓顧明生告知周意誠的下落。”
想到這裡,吳濤腳下的青葉舟劃過野外,向著紫金修仙城而去,距離拍賣搶奪築基丹之事已經過去三天了,已經大致風平浪靜了。
而且,他在禦獸修仙城有經驗,知道以他的移骨易形術,就算殺了一位將死的紫金洞築基,也不會被發現的。
小心謹慎一點,吳濤就能以‘馬甲’光明正大地坐著飛渡虛舟回去。
路上倒是遇到一些散修,是冒險者,來野外獵殺妖獸的,看到吳濤,也沒有理會,像平常一樣。
吳濤一路來到外城,修仙城不管是外城還是內城,沒有特殊身份,都是禁飛的。
吳濤現在又不是築基,還是得老老實實地步行進去。
就算他是築基,也不敢在修仙大派的地盤胡來。
畢竟,人家可是有結成金丹的結丹修仙者存在。
結丹修仙者,也叫金丹修仙者。
吳濤到現在為止,隻是知曉這個境界而已,並不知道金丹修仙者到底長什麼樣,是不是三頭六臂之類的……
不過,他倒是見識過一位很強的築基修仙者。
那就是在五泉山時,
那時候五泉山正在跟鬼道宗交戰,西內城由那位五泉山的裴青築基鎮守,那一次魔種,聽說整個西內城的魔種,都被這位裴青一瞬息消滅。
“那等氣勢,就算是築基,也是築基中的佼佼者了。”
“估計是築基後期。”
吳濤這樣猜測,當然這種猜測並不是沒有依據的,依據就是他跟兩位築基修仙者交過手,以此為參照物來猜測的。
來到內城後,吳濤發現,內城並沒有戒嚴,沒有禦獸宗鄭姓築基修仙者死亡後那種態勢,就跟平常一樣,完全沒有感覺到緊張的氣氛。
“難道,那老者不是紫金洞的修仙者,他是騙我的?”
不過,對於這種情況,吳濤肯定是樂於見到的。
既然沒事,他就前往飛渡虛舟辦事處辦理前往靈虛修仙城的票卷,得知要七天後才有一班前往靈虛修仙城的飛渡虛舟。
所以,吳濤隻能等七天之後了。
他重新找了一個臨時仙棧,居住了下來。
不管是在那一個修仙城,隻要在城裡,都必須要身份證明的,在仙棧中居住,就可以得到一個臨身身份證明,這樣被巡邏隊巡查到,就不會被帶走問話。
其實這種證明很簡單,隨便一個馬甲,隻要交錢就能辦理。
出台這個政策,主要是為了防止流浪散修,因為修仙城是仙道大派的弟子建來庇護散修安全的,得到安全肯定是要交錢的。
你不交錢,不租房子,不住客棧,肯定是不行的。
流浪在街頭,豈不是等於白嫖安全?
作為仙道大派,這可不行。
所以,要是流浪散修,被查到,要麼你交靈石辦理居住憑證,要麼你就被驅逐到野外,自生自滅。
吳濤聽說過一些傳說,能被叫傳說,自然是在很就很久以前發生的。
說以前仙道大派的手段不會這般溫和的。
那時候,有外城的散修,偷渡到內城,不辦理居住證明,就在內城做事,還有的散修,在外城也不辦理居住證明。
這種,一被巡邏隊查出來,就會丟入礦場挖礦。
因此很多散修都在挖礦中死了。
在修仙者,安全最重要。
有靈氣的地方,要麼被修仙大派占據,要麼被妖獸占據,妖獸占據的就是野外,但野外太危險了,散修也不具備開荒的能力,隻能寄托於修仙大派生存了,被修仙大派壓榨剝削生存。
吳濤入住了仙棧,也是為了不想徒生波折。
他現在就想安穩地回到靈虛修仙城,跟陳瑤報喜,然後等待築基契機的到來,安穩築基。
其他的都不重要。
三天時間過去,還有人在討論築基丹這個話題。
吳濤有時候會出門去,逛一逛這紫金修仙城,也不是瞎逛,主要是為了看看能不能機緣巧合的碰到周意誠。
這純靠緣分。
因為跟周意誠交往那麼久,吳濤還真的沒有問過周意誠居住在紫金修仙城哪條街,哪個門牌號。
閒逛的同時,吳濤自然也就聽到一些關於這次築基丹搶奪之事的討論。
“你們說,這次築基丹到底是誰搶奪到了?三天過去,都沒有一個準信?”
“是啊,幾年前五泉山流出的築基丹,先是傳出一位叫做蕭鏡的散修搶奪到,但後麵,卻是一位叫齊勇的散修成為築基修仙者,加入了五泉山,從此擺脫了散修身份,令我等羨慕不已啊……”
“禦獸宗那次,包括這一次的築基丹,都不知道是哪位散修奪取了,也沒有聽到散修築基的消息,難不成,禦獸宗那次的散修,築基失敗了?身死道消了?”
“或許吧,散修築基,太難了!”有散修惆悵地發出這樣一聲感歎。
築基,一旦開始築基,不成就死。
可他們哪裡知道,這兩顆築基丹,正在吳濤的身上呢。
不過對於散修築基很難這句話,吳濤是極為認同的,他跟張銘請教築基契機的時候,張銘就跟說了散修築基和宗門弟子築基的大概區彆。
讓他感覺到散修能築基,真是前一百輩子修來的福分。
每一位散修能成功築基,都是大運氣之人啊!
畢竟,他們是要在億萬散修中殺出來。
……
轉眼時間,就已經到了飛渡虛舟要啟航的日子,吳濤在紫金修仙城逛了七天,都沒有跟周意誠碰到,如此隻能等築基之後,再前往五靈修仙城西內城找顧明生詢問周意誠的地址了。
吳濤乘坐上了飛渡虛舟。
十天後,他將再次回到靈虛修仙城。
這一次乘坐飛渡虛舟,吳濤用的雖然是馬甲,但卻沒有乘坐底艙,而是居住在一樓的房間裡。
將隔音防窺陣法開啟後,吳濤盤坐在床上,拿出嚴海的儲物袋,看看嚴海的儲物袋中有什麼。
在此前的幾天,吳濤根本沒有去查看嚴海的儲物袋。
片刻後,吳濤一臉的失望之色。
嚴海儲物袋中,什麼都沒有,隻有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
而且,這儲物袋,竟然是一個兩方的儲物袋,連紫金洞的標識都沒有,像是一個散修的儲物袋。
“所以,這築基修仙者,不一定是紫金洞的築基,不然,他消失,紫金洞不會沒有反應。不過,還算是有點收獲的。”
吳濤手中出現一把二階法劍,法劍長一米二,正是嚴海的法劍。
“這真是我見過最窮的築基了。”
吳濤不由地感慨一聲,可他卻是全然忘了,他也就殺過兩個築基罷了。
他更不知道,嚴海在出來之前,將他的全部身家都交給了嚴實。
若是不是二階法劍需要以防個萬一,二階法劍他都會一並交給嚴實的。
防的這個萬一,是防紫金洞知曉了他在築基丹下了神念標識,找他麻煩,而不是防拍賣到築基的散修煉氣九層。
散修煉氣九層,就算他什麼都不用,單靠法力施展法術也可以碾死。
吳濤將法劍和儲物袋放好,然後休息。
他法體雙修都已經圓滿了,也不需要爭分奪秒地修煉,而且這房間那麼小,不適合修煉法術,還不如休息好來。
偶爾吳濤也會來到飛渡虛舟的甲板上,看著周圍的雲海,感受到修仙界的魅力。
然後研究一下甲板上的禁製,然後發現這不是他能研究地出來的,就此作罷。
……
十天後。
靈虛修仙城到了。
吳濤下了飛渡虛舟,直奔家中而去,路途中,他換回了本來的麵目,來到家門口,他拿出了玉牌,打開了家門。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吳濤一打開家門,就喊道“阿瑤,我回來了!”
果然,家中有二十七道光芒亮了一下,很快就滅了,陳瑤的身影從修煉室奔出來,一個月不見,她真是想念吳濤。
“師兄,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上次你能安全回來,這次你也一定能安全回來的。”陳瑤撲入吳濤的懷中,“師兄,築基丹得到了嗎?”
吳濤點頭道“自然得到了。”
說罷,吳濤將築基丹拿出來給陳瑤看。
陳瑤這次倒不是第一次看築基丹了,沒有之前的興奮勁兒,她隻是問道“師兄,築基丹越多,築基成功率便越大嗎?”
吳濤點頭道“是這樣的,等你築基時,我給你準備三顆築基丹。”
陳瑤心中無比喜悅,笑了“那我要快點修煉到煉氣圓滿才行。”
吳濤將築基丹放回儲物袋,給陳瑤準備三顆築基丹,這絕對不是胡說的,而是他真的就打算這般做,到時候,他以二階煉器師的身份加入仙道大派,幾顆築基丹還是能搞到的?!
一個多月沒有見麵,縱使現在是白天,不是晚上,兩人耳鬢廝磨,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
次日。
吳濤在心中道“我得為築基做準備了。”
他跟阿瑤說了一聲,便去靈虛修仙城的煉器堂,他這次去,並不是要去見張銘的,張銘已經回宗內了,據說要一年才能回來。
他是去請假的。
因為他作為煉器堂的一階九級散修煉器師,平常是要負責散修煉器師考核。
在奪取築基丹之前,他也是請了一個半月的假期。
這一次,聽到他又要請半年的假期,負責批假事宜的那位一階九級散修煉器師很是驚訝,但想到‘韓凡’平日裡在煉器堂,都將掙取功勳的機會給了他們,便二話不說就批假了。
看著‘韓凡’離去的背影,這位一階九級散修煉器師,不自禁搖頭,他想不通,為何‘韓凡’不想多掙一點功勳,難道他不想成為二階煉器師嗎?
不過,他這一請假半年,考核散修煉器師的功勳就他們幾個分潤了。
這也是為何他這麼痛快批假的原因。
吳濤從煉器堂走出來,前往法陣店鋪。
上次請教張銘時,張銘的話還記在他的腦海裡。
張銘說在靈虛宗宗內,煉氣期圓滿弟子若是感應到築基契機後,則是會拿著築基丹,前往靈脈或者靈泉之地,這種靈氣充盈之地築基。
靈氣充盈之地,對於築基是有很重要的一環。
當然,築基中好些都是很重要的一環,築基丹,功法,心境,運氣,都是關鍵的。
缺一不可。
而散修,並沒有靈脈和靈泉來輔助築基。
吳濤當時問他,如果散修築基,應該要怎麼做?
張銘但是笑著指了指上天,上麵是天,張銘說,看天認命。
吳濤又請教了一番,如何能彌補一番。
張銘說,要麼在野外尋找靈脈靈泉之地,但野外的靈脈靈泉之地,往往在千裡腹地之外,是被二階妖獸占據的,散修怎麼可能奪取靈脈之地築基呢。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多準備丹藥,多準備靈石,然後準備轉靈陣法,短暫地創造一個非自然偽靈脈之地偽靈泉之地。
有宗門背景的煉氣修仙者就是不一樣,儘管不是築基,但見識還是要比散修廣闊,知道得要多,吳濤慶幸自己請教了張銘,不然他哪裡知道築基還有那麼多門道講究。
他一直以為,隻要有築基丹就行的。
“果然,有仙道大派弟子的一番指點,又是不一樣。”吳濤不禁發出這樣的感慨。
事關築基,也不是什麼人都會告訴的,是吳濤對張銘有利用價值,不然張銘可不會對吳濤說那麼清楚的,畢竟,兩人的身份擺在那裡。
人家是仙道大派弟子,你是散修。
就算加入了修仙城煉器堂,吳濤也能清楚地感受到煉器堂裡的那些出身正統的煉器師,是打心底裡看不起他們這些加入進來的一階九級散修煉器師的。
但沒辦法,散修煉器師唯一進步的希望就是修仙城煉器堂,再看不起,也要來掙取功勳,希望得到進階二階煉器師的希望。
錢難掙屎難吃,正是如此!
吳濤來到法陣店鋪,就是上次購買一階九級法陣的那個店鋪,金翅雕需要的轉靈法陣,其實也是在這店鋪裡購買的。
吳濤這次,購買了兩個轉靈法陣。
然後,又前往丹藥鋪子,購買了好幾種丹藥,每一種,都大量購買。
這樣一花費,身上的靈石就隻剩下兩千多塊了。
他在紫金修仙城競拍到那一顆築基丹,是上次禦獸修仙城的散修送給他的靈石,而這一次競拍到築基丹出來後,他並沒有殺多少散修,因此沒有得到多少靈石。
“轉靈陣法創造一個非自然的偽靈脈之地,需要靈石,當然是多多益善為好。”
“所以,趁現在築基契機還沒有到,我要多多煉製法器,掙取靈石了。”吳濤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他已經找到心境的答案,準備了兩顆築基丹,他相信,築基契機很快就會到來的。
接下來的日子,吳濤並沒有特意地去想築基契機之事,而是順其自然地過著穩定的修煉生活,每天就是煉製法器送到法器鋪售賣,然後就是修煉法術,日日日之類的。
轉眼的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日,吳濤在煉器房煉製法器,忽然,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出現在心裡,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讓他不由地停止了一瞬間煉製法器動作,而後又繼續將煉製過程進行下去,將一柄青玄劍成功地煉製出來。
將青玄劍測試一番,合格之後,他放在一邊。
回味起剛才那一絲玄之又玄的感覺。
剛才那玄之又玄的感覺,並不是感覺到了築基契機,而是感覺到了築基契機就要到來了。
“我現在靈石一共有五千中品靈石,應該夠打造一個偽靈脈之地了……明日,便開始準備前往野外,等待築基契機降臨,開始築基。”
至於為何是去野外築基,而不是在修仙城築基。
那是因為,人類修仙者比妖獸要可怕。
築基這等大事,當然是去野外。
這是散修的唯一選擇。
不像宗門弟子,有宗門前輩保駕護航,而散修築基,隻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