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
傅謹臣略怔,薄唇邊兒卻已有些許笑意。
之前他那麼逼迫她,她都不肯將有孕的事情親口告知他。
他知道,那是因為她從來沒打消過離婚,離開他的念頭。
現在她終於說出口了,是不是也意味著,她的想法已經有了變化呢?
黎梔點點頭,她拉著傅謹臣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小腹,有些忐忑緊張的抬起頭看著他。
“三哥,果果是我給寶寶取得小名,我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
黎梔屏住了呼吸,她剛剛情緒激蕩便將寶寶的事情說了出來。
因為她發覺不管如何,傅謹臣都是果果的爸爸,他有知情權。
若是他真了意外,卻連有了寶寶都不知道的話,不管是對他,還是對自己和果果,都是無法彌補的遺憾。
但傅謹臣從前對她懷孕的態度,還有他那冷漠的一聲“有了就打掉”卻是壓著黎梔心頭的巨大陰霾。
她很害怕,傅謹臣聽到這個消息,不是高興,而是生氣和冷酷。
黎梔拉著傅謹臣大掌的手,都一點點隨著等待而變得顫抖和冰冷。
因為她所期待的開懷,她並沒有在男人的臉上看到。
他看起來是那樣的平靜,那樣的冷淡。
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期盼寶寶到來的爸爸該有的反應。
果然,他並不期盼果果的到來,他也不愛這個孩子。
或許寶寶的存在,對他來說,也是可有可無,無關緊要的。
什麼遺憾之類的想法,不過都是她的自我感動,自我**而已。
黎梔心一點點的沉下來,她突然鬆開手,站起身便要跑出去。
可她才轉身還沒邁步,男人便從身手探出手來,環抱住她的腰。
他低沉的嗓音也從背後響起,“你終於不瞞著我了?黎梔,休說我還活著,便是我死了,你也休想讓我的孩子去喊彆的男人爸爸!”
男人的俊顏貼在了黎梔的後腰,漸漸收緊了手臂。
黎梔僵住,旋即才消化了他話中的意思。
她驚訝回頭,“你知道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傅謹臣鬆開手,拉著女人重新在病床邊坐下,薄唇略揚嘲弄弧度,眼眸幽沉。
“你說呢?黎梔,你可真是好本事,為了瞞著我費儘了心思吧?”
黎梔被男人秋後算賬般的沉沉視線注視著,心虛的掌心冒出了汗。
她也想到傅謹臣將她從機場追回來,一直問她有沒有什麼要和他說的。
還有在車上,他那樣逼迫她。
原來,他是那時已經知道她懷孕,想用那種手段逼迫她親口告訴他。
明明什麼都知道了,還要逗弄她,戲耍她,看她害怕掙紮。
他怎麼這麼可惡!
黎梔氣惱極了,紅著眼眶,瞪著傅謹臣道。
“我為什麼瞞著你,難道你不清楚嗎?有哪個女人懷孕做了媽媽,不想第一時間分享給丈夫知道?是我不想要告訴你嗎?”
黎梔控訴著,憤怒和委屈便又充滿了胸腔,她禁不住的又掉下眼淚來。
想到彆的女人懷孕,丈夫會一起分享幸福快樂,會像對待珍寶一樣照顧妻子,一起期待寶寶的降生。
而她自從懷孕,卻總在遮掩總在害怕,在擔心寶寶被親生爸爸不喜甚至打掉的驚恐中,黎梔便覺心酸極了。
“傅謹臣,是你根本不配做果果的爸爸!”
她哽咽說著,攥拳便想朝男人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