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瑤怒目圓睜,想到黎梔遭受的一切,便恨不能將傅謹臣碎屍萬段。
他算什麼丈夫,算什麼父親。
“秦嶼風,放開她。”
傅謹臣站在那裡,沒有躲避也沒有移動。
他俊顏麵沉如水的開口,示意秦嶼風鬆手。
"三哥……
"秦嶼風皺眉,哪兒敢真放手。
簡雲瑤這膽子,這脾氣。
還有這股莽勁兒,是真會動手。
萬一把傅謹臣給打出個好歹,三哥也算求仁得仁,但傅家肯定饒不了簡雲瑤啊。
然而傅謹臣的眼神太駭人,太有壓迫力。
秦嶼風沒頂住壓力,還是鬆了手。
簡雲瑤拳頭越攥越緊,已經揮到傅謹臣的臉旁,卻又倏然停下。
她惡狠狠的道:“你想挨打減輕你心裡的負罪感?想讓梔梔又心軟原諒你,做你的白日夢吧!我不動手,我要你永遠欠著!你欠梔梔的,欠那個孩子的,這輩子都欠著!”
簡雲瑤咬著牙,收回手,從傅謹臣身邊過去,進了病房。
“三哥……你也彆太難過了,你和黎梔都還那麼年輕,將來還會有寶寶的。”
秦嶼風見傅謹臣臉色格外蒼白陰鬱,簡直是相識近三十年從未見過的模樣,不覺上前寬慰著道。
傅謹臣聽到他這話,耳邊卻又響起黎梔的話。
她說沒了果果,他們之間沒有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可能了。
心臟一瞬再度揪緊,傅謹臣臉色更差了。
“三哥……”
秦嶼風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怎麼他越安慰,傅謹臣周身氣息還越陰鷙沉鬱了。
這時,病房裡的哭聲突然清晰起來。
秦嶼風便也沒再開口說話,慢慢往旁邊挪動了一步。
他一個外人,聽著裡頭的哭聲,竟都覺得揪心扯肺的。
他歎了聲,好像有點明白,傅謹臣剛剛的沉默和陰沉是為何了。
女人傷成這樣,怕是真很難挽回了……
不知過了多久,裡麵才漸漸沒了聲音。
秦嶼風轉頭,想再看看傅謹臣時,身旁卻是空的。
他嚇了一跳,怎麼剛剛還在這兒的人,突然就不見了。
三哥該不會想不開吧?
此刻。
傅謹臣的身影已出現在樓下的走廊,身後還跟著好幾個黑衣保鏢。
步履匆匆,滿身肅殺。
而走廊儘頭的病房門口,守著幾個便衣警察。
事發時,南老爺子報了警,後來亦有經過的路人報警。
黎勇也被送到了這邊醫院搶救,被警方接管了。
黎勇當時被撞飛,受了重傷做了手術,清醒過來後,警察還沒審問出什麼關鍵性信息。
結果剛剛傅謹臣竟然接到消息,黎勇傷勢過重,恐怕撐不下去了。
他們到了病房門口,便衣立刻上前,領隊的為難道。
“傅總,嫌疑人還在搶救,您進去不合規矩啊,請您彆為難……”
“讓開!
"
傅謹臣神情冰寒,眼神淡淡落過去,帶著不可擋的威壓。
身後的保鏢上前,儼然是不放行就動手的局麵。
帶隊的警察額頭直冒冷汗,最後一咬牙,到底做了取舍。
一個要死的嫌疑犯,一個權勢滔天的受害者,好像並不難抉擇。
他朝著身後手下使了個眼色,都讓到了一邊兒。
傅謹臣帶著人邁步而入,病房中,醫生和護士還在圍著病床搶救。
黎勇頭臉都纏裹著繃帶,戴著呼吸機,奄奄一息。
雷淵帶著兩個保鏢上前直接將醫生和護士控製,無聲帶了出去。
傅謹臣上前,扯掉呼吸麵罩,將黎勇從病床上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