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人群後,賀靖軒鬆開蘇錦煙的手。
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
剛才那一瞬間,他像是受到了蠱惑,隻想帶著她遠離人群。
“你要不要回去休息?”蘇錦煙說道,“天色不早了。”
“對麵那酒坊也是夫人的?”賀靖軒看著對麵的酒坊。“今日想小酌幾杯,夫人願意奉陪嗎?”
“你就是貪我家的酒吧?”蘇錦煙輕笑,“行啊,反正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要玩就玩痛快。”
酒坊現在沒人了,蘇錦煙作為東家,當然知道怎麼開後門進去。因此,兩人像小賊似的,偷偷摸摸地潛入酒坊。
蘇錦煙的產業涉獵極廣。晉陽城那麼大,各大街道都有她的店鋪。當然了,有的是明麵上的,有的是暗地裡的。
“我給你開一壇好酒。”蘇錦煙在酒窖裡挑選著。“我爹特彆喜歡喝酒,所以我雖然喝得不多,但是對酒還是挺有心得的。”
賀靖軒看著蘇錦煙的身影。
她卷起衣袖,露出光潔的手臂。
“這一壇嗎?”賀靖軒見她挑好了,從她手裡接下那壇酒。“那我不客氣了。”
兩人挑了個可以看夜景的廂房,坐在窗前喝酒。
“你看,從這裡可以看見雜技團的表演。”蘇錦煙指著人群。“剛才差點被人群踩傷了,以後咱們彆去擠了,在這裡看既能喝酒還沒有危險。”
“夫人要是不心疼你的酒,在下是很樂意的。”賀靖軒說道,“這酒的確不錯,不過相對於女子來說有些烈了。”
“烈嗎?我就喜歡這種烈酒。”蘇錦煙說道,“雖然喝得不多,但是偏偏好這口。若是果酒的話,總覺得不夠爽快。”
風吹進來,吹熄了他們體內的燥熱。
當一杯又一杯酒入口,兩人越說越迷糊,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夜已深,萬物陷入沉睡之中,天地間最後一點光芒消失。廂房裡的蠟燭早就燃儘了,而那兩道身影在軟榻上,互相依偎著躺了下去。
當蘇錦煙醒過來時,鼻尖碰到了溫熱的東西。她蹭了蹭,臉頰也蹭到了溫熱的‘物體’。
她睜開眼睛,入目是光潔的皮膚……
她僵硬地抬頭,看見了一張泛著紅潤的俊美容顏。
此時兩人躺在軟榻上,她整個人壓在他的身上。她的雙腿纏著他的腿,雙手抱著他的腰,在他敞開的胸前還有可疑的水漬,初步估計是她剛才趴在那裡留下的痕跡。
她大腦一片空白,尷尬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不行,她必須冷靜。在這個時候,腦子裡越是混亂,越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尷尬的境地。
他應該……還沒醒。
如果這個時候離開,他多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對,馬上離開,抹掉所有的痕跡。
蘇錦煙想明白這點,悄悄地鬆開賀靖軒,慢慢地離開軟榻。
剛落地,從後麵傳來賀靖軒的聲音:“醒了?”
蘇錦煙不知所措,懊惱地咬了咬唇。
當她鼓起勇氣轉過身看向賀靖軒的時候,賀靖軒攏好衣服起身,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神情自然地看著她。
“你現在還回遊府嗎?”
蘇錦煙不明白他的意思:“你要是想回遊府,我可以安排馬車。”
“不是。”賀靖軒說道,“你不是說要去建客棧的地方看看嗎?如果不回遊府的話,我們去吃個早膳就可以直接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