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蘇錦煙閉著眼睛假寐,腦海裡浮現母後興奮的大笑。
“原本隻是想給你弄點小傷,再借題發揮,把臟水潑給老二和老三那邊,結果比想象中的還要完美。你不僅沒受傷,還狠狠地拱了一把火,讓老二和老三鬥起來了。接下來咱們隻管坐山觀虎鬥,讓他們狗咬狗。”
蘇錦煙苦笑。
她想過這次的事情是敵人的算計,卻沒有想過會是自己母親的算計。為了對付敵人,她的命也是籌碼。
這幾日為了應付老二老三那邊的反擊,她整日裡與自己的謀士團商量對策。從目前來看,老二和老三的互相攀咬的確給她騰出了大量的時間布下自己的心腹。另外,老二的傷勢挺嚴重的,要是中途有什麼差池,一切終成泡影。
白子墨正準備歇息了。
有人敲門。
他打開門,看見了蘇錦煙身邊的隨從。
“白公子,殿下有請。”
白子墨拱了拱手:“請稍等。”
他準備歇著了,所以換下了衣服,如今隻有重新收拾一下。
白子墨坐上馬車,離開國子監,最後停留在了全京城最繁華最熱鬨的地段,也就是逍遙闋。
所謂逍遙闋,可以把它當酒樓,也可以把它當作才子佳人吟詩作對的地方,在這裡有最好聽的小曲,最好看的舞姬,最美味的各地美食,還有恃才傲物的才子遊客。
白子墨聽過這個地方,但是從來沒有來過。
據說這裡連喝杯茶都是高價,但是如果有真才實學,可以用自己的詩作和畫作抵賬,因此也有才華橫溢者在這裡免費吃喝,全場沒有花過一文錢。
白子墨被帶到了最頂樓。
蘇錦煙正站在窗口,手裡拿著酒壺,聽見腳步聲回頭,對他說道:“你來了。”
白子墨走進來,剛要行禮,卻見蘇錦煙朝他招了招手。
“你快來看。”
白子墨走過去,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
這一片,燈火通明。
前朝有宵禁的要求,但是到了當今這個朝代,為了擴展商業,便沒有宵禁的要求,要是能行,通宵做生意都沒有問題。
突然,空中出現煙花。
漫天煙花爭相綻放,格外美麗。
“有個員外嫁女兒,包了幾個煙花鋪的煙花,孤就是知道今天有美景欣賞,所以來這裡散散心。好看嗎?”
“好看。”白子墨說著,被蘇錦煙塞了一個酒壺。
蘇錦煙與他碰了碰酒壺,仰頭喝著美酒。
白子墨學她的樣子喝了一口,那烈性的酒辣住了他的嗓子,頓時輕咳了幾聲。
“孤今日出門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了那位員外,他親自帶著手下的人采買東西,臉上滿是對女兒的疼愛。你說普通人家的爹娘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給兒女,為什麼身份越高貴的人血緣之情越是淡薄?難道他們沒心嗎?”
“殿下,你身上還有傷,彆喝太多。”白子墨勸道。
“孤還得感謝你。這幾日沒去國子監,也沒空找你。今日孤要好好感謝你。”蘇錦煙說道。
半個時辰之後,白子墨扶著蘇錦煙,想搶她手裡的酒壺,卻被她壓在牆上灌了一壺酒。
“你也喝,多喝點,這酒可好了。”
白子墨始料未及,被強灌了一壺,本來就有些上頭的,現在是真的昏頭轉向了。
當白子墨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了軟榻上,懷裡還有一個溫熱的身體。
他低頭一看,臉色大變。
蘇錦煙喝得太多了,直到現在臉頰都是紅彤彤的。她緊緊地抱著白子墨的腰,在他的懷裡拱了拱。
白子墨想從她的懷裡出來,但是隻稍微動彈一下,蘇錦煙就抱得更緊了,頓時不敢再亂動。
喝多了誤事。